用今日之事?」

    赵佗眼神一亮,道:「你是说鬼神?」

    「然也!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楚人最信鬼神,今日负刍城头祭祀,祈求大司命降临,结果被天神摒弃,不仅不成,反而被我军以巨砲轰击。这事情必定让城中楚人心中惶恐。」

    钟离眛深吸一口气,低语道:「我军在彼时攻城,反而激发城中楚人血气,在我军的威胁下,他们一时间顾不得此事。」

    「以末将之见,将军不如暂缓两日攻城,让城中楚人细思今日神灵摒弃之事,定然会有恐惧之情弥漫寿春。」

    「届时将军再射书于城中,上写神灵抛弃楚国,天命在秦之语,想来定能起到效果。数日之后再行攻城,城中抵抗必定减少!」

    「好个钟离,此攻心之法,真乃妙策!」

    赵佗赞了一声。

    他并非楚人,甚至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居民,对于鬼神之事的理解自然不如钟离眛等人。面对寿春坚城,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各种兵争之道,对于鬼神方面反倒颇有忽略。

    如今被钟离眛一提醒,才发现此事确实可以拿来大做文章。

    赵佗思路开阔后,脑海里冒出一个关于楚人信鬼的经典桉例。

    「篝火狐鸣。」

    「大楚兴,陈胜王。」

    「嘿嘿嘿。」

    ……

    「轻点!」

    「不谷臀甚痛!」

    寿春城,楚王深宫中。

    楚王负刍趴在软塌上,嘴里嗷嗷叫着。

    他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捞起,露出被土块碎石射伤的后背和屁股。

    两个身上散发着香气的美人,正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膏涂抹在楚王负刍屁股的伤口上。

    虽然两位美人手掌柔软,连一丝力气都舍不得用,但每一次的上药,都让楚王负刍嘴里发出「呜呜」的痛苦声。

    他是天生贵胃,生下来便是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般伤势。每一次的上药,都让他感觉十分疼痛,连美人温柔的抚触都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安慰。

    不过相比于身体上的创口,真正让楚王负刍感到痛苦的还是他祈求神灵的失败。

    「大司命,为何没有降下神罚,难道天神抛弃不谷了吗?」

    祭祀大典上,神灵没有回应他的呼唤,反而迎面来的是秦军可怕的飞石。

    就连主持祭祀的大巫也在混乱中摔倒,被一群巫师踩踏,送去见了大司命。

    这样的祈神结果,让楚王负刍越发的感到恐惧和害怕。

    战事失败,项燕东逃,淮北尽失,秦军兵临城下……

    如今,就连神灵也放弃了他。

    「不谷还有大军!」

    「来人,去给我将左徒叫来!」

    楚王负刍眼中露出求生的欲望,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不会死心的。

    两个美人上完伤药后被大王挥手赶走。

    屋中短暂的寂静后,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走了进来。

    楚王负刍重用的几个臣子中,松阳君景昭前往齐国游说,因秦兵截断道路而滞留未归。

    令尹项燕违抗王命,率军叛逃。

    右尹靳夏被反贼昭原弑杀。

    如今寿春城中,能撑起台面的重臣也就只剩眼前这位左徒孙常了。

    「左徒,秦军可退去?」

    楚王负刍急切开口,若是秦军破城,他说不得只能死守王宫了。

    孙常忙拱手道:「大王勿忧,今日士卒奋战,已将秦人击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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