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楚王
负刍松了口气,又问道:「如今我寿春城中,尚有多少兵马和存粮?」
孙常略一思索,回道:「禀大王,如今城中有王之左右二广,精兵两万。还有从下蔡和前线退回来的士卒两万左右。如果大王征召城中青壮,当可再起两三万人。」
「至于粮食,大王之前命人将送往陈郢的粮食运到城中,加上寿春本来的存粮。其数量之巨,足以供我城中军民一年所需!」
楚王负刍脸上终于出现了喜色。
「好!不谷尚有七万大军,一年之粮,还有这高墙厚垣。别说城外只有那赵佗的两三万人,就算城外有十万,二十万秦军,不谷也不放在眼中。」
他自言自语道:「昔日赵襄子被困晋阳,智伯勾连魏韩两家引汾水灌其城,城不浸者三版。城中悬釜而炊,易子而食,群臣皆有外心,其形势比今日之不谷还要危急数倍,最终结果如何?」
「还有昔日五国伐齐,齐国七十余城尽数亡于燕人之手,只剩即墨与莒二城尚存,结果呢?还不是齐国尽复,燕人北逃!」
【鉴于大环境如此,
「不谷今日虽被秦人兵临,但尚有雄城一座,大军七万,粮草无数,比之昔日赵、齐两国不知好上多少,足以和他秦军耗下去。」
「更别说淮南尚有我楚国城邑,不谷之前早已发下诏令,让淮南各邑起勤王之兵,甚至召百越之人来此。」
「还有项燕和熊启,两人虽是逆贼,但不会投降秦人,想来会与秦人拼死到底。让秦军无法全力攻打不谷的寿春。」
「以此观之,不谷尚有希望啊!」
「只要不谷的「田单「出现,或许就能尽逐秦军,复我楚国之土!」
「左徒,你说是也不是?」
孙常看到大王正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目中尽是期盼之色。
他知道大王这是在绝望中寻求安慰。
大王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想要自己能赞同他,让他能够安心的继续坐在深宫中,等待那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希望。
孙常心中暗叹一声,拱手道:「大王高见。」
楚王负刍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
时至夜晚,寿春城墙。
守夜的士卒在城墙上箕踞相对。
时而有夜风吹过城头,让他们不由打起寒颤,胯下更是凉意滋生。
「大王祈求神灵惩治秦人,为何大司命没有回应?」
「嘘……我听人说,是因为大王弑杀先君,让神灵厌弃,所以大司命才不愿降下神威。」
「好有道理,看来就是大王的问题。」
士卒们小声议论着前几日的祭祀大典,回想起那一天的事情,那可真是惊心动魄啊。
「瞎说什么呢!全都闭嘴,胡乱说话,小心割了你们的舌头!」
一位两司马走过来。
「全都给我站起来,别坐在地上。要打起精神,秦军这两天虽然没有攻城,但吾等也不可掉以轻心,晚间守夜,必须小心万分,听到没有!」
两司马板着脸对这些守卒训斥,在他的厉声下,这些士卒一个个磨蹭着从地上爬起来。
晚间风凉,站起来吹风可比坐在地上要冷得多。
「司马,小人想撒尿。」
一个楚卒叫了一声。
两司马翻了个白眼,骂道:「撒个尿也要和乃公说,你就在这城墙上尿下去便是,说不定秦军攻城时,还会被城下尿骚味熏晕几个。」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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