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此番大败。

    大败之后,楚军四散溃逃,哪怕景同和后来赶到的景驹奋力收拢,最终也才聚集了三千人左右。

    许多楚卒并非落入秦军手中,而是趁着混乱的场景各自逃掉,不愿为这个所谓的“楚国”卖命,毕竟热血死士终归是少数,在大多数普通人的眼中,唯有活命二字。

    “左司马和项将军曾言,荆楚之将,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故其败而自刎,以谢大王。今日吾败,亦无颜回见令尹,当谢罪于此。”

    景同长叹一声,抽出佩剑。

    “兄长!”

    景驹大惊失色,立刻扑上来死死抱住景同的手臂,嘴里叫道:“兄长安能做此愚事,吾楚国正值亡国之际,正要兄长这般有沙场经验的将领带兵作战。若是兄长自刎于此地,令尹麾下还有何人可用?兄长岂不见左司马、项将军死后,我楚军再无大将乎!”

    “还请兄长留待有用之身,再图向秦军复仇啊!”

    景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周围短兵见状,也都纷纷下跪叩首,祈求道:“还请景将军留存有用之身,护我楚国。”

    景同怔在了原地。

    景驹的话触动了他。

    是啊,若是昭平、项渠在战败之后没有谢罪自刎,那项燕面对王翦大军压境,定然会轻松很多。

    “如果此番有左司马和项将军领兵,又怎会被那羌瘣算计,定然能大破秦军啊。”

    景同喃喃,他手一松,剑掉在地上。

    “走吧,吾等去见令尹。”

    ……

    善道楚营中。

    头发花白的项燕一脸木然的坐着。

    “令尹,末将本想设计袭毁秦军粮草,结果棋差一招,反被秦将羌瘣诱杀,遭此大败。此战皆乃末将无能,还请令尹责罚。”

    景氏兄弟跪在地上,叩首谢罪。

    项燕看了满脸哀恸的景同一眼,幽幽叹道:“起来吧,战场之上,胜败无常,败了就败了。那羌瘣之前跟随王翦在燕赵征战,未曾和我楚人交锋,你们不知其能力也是正常。”

    见项燕没有责怪,景氏兄弟松了口气。

    景同咬牙道:“令尹,此番我军失利,羌瘣偏师无后顾之忧,定然会直取淮阴,此为掏我腹心之势,吾等如今该当如何?”

    面对景同询问,项燕没有回答,反而示意旁边的屈茂开口。

    屈茂面无表情的说道:“数日前,秦国水军船队进军淮水东部,将我军在淮水上的船只尽数击毁,其船只装载着士卒在淮水沿岸佯做上岸之势,诱使我军疲于奔走。”

    “最终淮北的秦将冯无择部趁我军不备,在淮阴以东偷渡过淮,已经登上淮南之地,大王正率兵前去阻击。若是羌瘣在这时候袭取淮阴,大王定将腹背受敌。”

    “嘶……”

    景氏兄弟听闻此话,倒吸一口凉气。

    羌瘣北上对于如今的楚国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大的危险。没想到还有冯无择统率的秦军偷渡淮水,如此两军夹击,淮阴的楚王启怎能与秦军对敌啊!

    等到屈茂说完,项燕又叹了一声。

    “我本想以此水泽之地,和他王翦抗衡,阻秦军于此地。但那老贼却奸滑无比,每日以士卒割苇而行,做出进军善道之势,让我派军在这水泽之中与他对敌。他却好借着兵力优势,分兵于外,四处出击,袭我后方,让我难以抵挡啊。”

    项燕恨声道:“如今冯无择渡淮,羌瘣北上,欲要合击淮阴,我死守善道已无益处。淮阴若失,此处便为死地。当今之际,唯有率军后撤,退保淮阴,此处地利只能丢给那王翦老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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