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我大军若退,王翦率军拿下此地后,其秦军主力便可顺着淮水直扑淮阴,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倾覆之危,此地要留一万人驻守,借着这水泽之力死战王翦秦军,能拖一时便拖一时!不知何人愿意留在此处?”

    留在此处阻挡王翦主力,下场定然是有死无生。

    景同叫道:“末将愿留在此处,将功赎罪。”

    话音未落,屈茂幽幽道:“景将军新败,若是留守此处,恐士卒惊惧,难以效命,还是我留下吧。”

    景同愣住了,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败军之将,连领兵死战的资格都没有。

    “既如此,就由屈将军率军留守此处,死死拖住王翦。我当率大军退往淮阴,助大王击破秦军。”

    项燕下达军令,一张脸罩满寒霜。

    “吾等不沿善道往淮阴的方向走。我要领大军斜插入东阳通往淮阴的道路,跟在那羌瘣身后,从后方将他扑杀!”

    “羌瘣若亡,则我与大王合兵一处,那渡淮而来的冯无择,就将成为孤军,早晚被我击灭!”

    ……

    善道以西的秦军阵营,今日秦军对善道方向的攻势算是落下帷幕。

    自从偏师绕道东阳离去后,王翦便每日派人沿着那苇道小路向善道进军,一路行进,一路让士卒用农具割取路旁芦苇,清理出两侧视野,防止被楚军偷袭。

    这样一来,十分安全,不容易被楚军偷袭,但代价则是推进速度很缓慢。

    再加上项燕常派楚人袭扰,甚至在小路上筑造土墙作为壁垒阻挡,秦军只能用人命去强攻,使得秦军伤亡颇大。

    但王翦并不在乎,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兵力多,哪怕此处的损失再大,只要能将项燕拖在此处,让秦军偏师袭取淮阴,整个局面就彻底打开了。

    这一日秦军在付出不小的伤亡后,又攻下了楚军的几处墙垣,甚至还抓获了一些俘虏。

    秦营大帐中,王翦正在召集诸将议事。

    “冯无择已经成功渡淮,正与那伪王对峙,只要他能死守住,等到赵佗部赶到后,就可与他一起夹击伪王。这一战,吾等就算是胜了。”

    “是啊,此番成败,就看赵将军了。不过东阳之路绕道颇远,此番赵将军还未有音信传来,不知他是否遇到楚军袭击了?”

    羌瘣斜着眼睛,听到赵佗之名,就感觉不舒服,他正要开口嘲讽一番,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其声音之大,将众将都吓了一跳,就连主座上的王翦也吓得一个哆嗦,手里拿着的简牍都掉在了案上。

    “鼻痒难耐,见谅见谅。”

    羌瘣尴尬一笑。

    不知怎的,他这几日总是打喷嚏,而且耳朵常常莫名发红,让他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场面尴尬时,有负责前线俘虏的将领走入帐中,禀道:“上将军,我军大胜啊!”

    “据今日擒获的楚人俘虏交代,楚将景同率一万大军,欲袭击我军,被羌瘣将军以奇计诱击,楚军大败而还!羌瘣将军如今正进军淮……”

    说到这里,这军将陡然看到帐中一脸错愕的羌瘣,眼睛顿时直了。

    他刚才因为俘虏交代的大胜之事,一时激动,反倒忘了羌瘣还在军中的事情,就顺着那楚人俘虏的话来禀报。

    王翦和帐中诸将也都一个个愣了半天,紧接着众人反应过来,哑然失笑,全都一脸玩味的看向羌瘣。

    “我羌瘣,打了胜仗?”

    羌瘣满脸迷茫。

    “我坐在这里,怎么也能打胜仗?”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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