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宾客尽数称赞起来,大抵都是些天造地设,郎才女貌般的话语。
涉间神色复杂,看着曾经的同袍今日走入婚礼的殿堂。
“阿佗,很幸福。”这时候侍女前来为新郎新娘浇水洗手,此礼名为
“沃盥”。双方净手之后,正式落座。接下来是共牢而食。两人开始吃摆在身前桉上的食物。
黍米、酱、羹汁……两人先吃软糯的黍米。这是赵佗第一次见到公主吃东西。
吃的样子很优雅,但黍米富有粘性。赵佗看到公主食黍后,唇边还有一粒黍米残留。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宫中相见,公主看着他皱眉的一幕。
“莫非我脸上还粘着黍米吗?”那是他当时逗弄的话语,没想到如今俏丽的佳人脸上,却是真的粘上了黄色的黍米。
赵佗似笑非笑的表情引起少女的警觉。她似有所觉,连忙伸舌舔掉那粘在唇上的黍米,一张脸已是羞红到了极点。
好在周围有烛火掩照,倒是不甚显眼。不过这般娇羞的模样,已是让赵佗看的醉了。
直到少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故作凶狠的模样,仿佛是在说等下收拾你似得。
赵佗微微一笑,连忙移开目光。两人继续进行下一步礼仪,食黍米之后,便是双方口啜羹汁,然后再用手指去蘸酱吃,这就是一饭之礼。
要连续三饭之后,才算食礼完毕,然后用酒水漱口,进入新的环节。合卺而酳。
剖开的瓠瓜一分为二,盛满酒水。瓠瓜苦涩,所盛酒水亦是苦酒。赵佗和公主一人一半,但不能喝自己面前的,而是端起之后,相互交换对方手中的酒水,再一口饮下,此即为同甘共苦是也。
酒礼之后,便进入最后的环节了。宾客们已是离去,在赵佗尚公主的时候,没人能留下。
赵佗在屋中脱下礼服,交给公主的陪嫁女子。嬴阴嫚则走入内室,按照礼仪,脱下礼服,交给侍女接着。
一直等候的乳母走过来,将佩巾交给满脸羞红的公主。
“公主无忧,按我教你的法子,自当无虑。”乳母感慨的说着。这一刻,哪怕嬴阴嫚一向胆大,也是羞的低下脑袋,嘴里轻轻
“嗯”了一声。她的脑海里,想起乳母在宫中所教的种种知识,早已羞红了耳根。
此时陪嫁的女子已经将室内的床铺铺好。
“君子请进。”乳母唤了一声。在外面等候的有些急了的赵佗,立刻迈步走入内室。
只见公主低垂着脑袋坐在卧席上,面目羞红。一群陪嫁女子垂手侍立在两侧,公主的乳母则是站在一旁。
众目睽睽之下,赵佗只感觉头皮发麻。
“请君子解带。”乳母不带感情的说着。赵佗嘴角微微抽搐,回忆着婚礼的细节。
主人入,亲脱妇之缨。他在众多女子的目光中,走到公主面前。佳人垂首,幽香扑鼻。
赵佗伸手,亲手解下了公主的缨带。如此,婚礼才算正式完毕。
“吾等告退。”乳母和诸多女子行礼退下,并为两人带上房门。……
“走了?”嬴阴嫚抬起头,目光略过身前的赵佗,有些飘忽的望着掩上的屋门,放在膝盖上的两只小手紧紧握拳。
“没走呢,在外吃东西。”赵佗开口,这话逗得嬴阴嫚咯咯笑起来。她也想起了婚礼的流程。
那些陪嫁的女子出去后,按照礼仪,会去吃新郎刚才没有吃尽的食物,要将那些东西尽数吃完。
而府中的侍女,则要吃新娘没有吃光的食物,也要全部吃完才行。不过等到她们吃完并漱口后,并不会离去。
陪嫁的女子就会走到门口来,恭候在门外,随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