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咂吧嘴,知道韩倦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扯上关系。

    他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上次跟道长一见如故,想要来聊上两句。”

    老弟。

    咱俩又不是不认识。

    放开聊!

    韩倦摆了摆手:“贫道将死之人,若只是聊上两句,当真没有必要。”

    “聊两句倒也在其次,主要是看不惯韩流这么嚣张。”

    嬴无忌撇了撇嘴,下意识补充了一句:“华流才是坠吊的!”

    韩倦:“哈?”

    他有些不解,感觉嬴无忌的话有些抽象。

    嬴无忌轻叹一口气:“想不到道长如此随性豁达,却依旧会被亲情所伤,看来红尘不是想挣脱就能挣脱的。”

    韩倦笑着摇头:“嬴兄想必是看错了,我何时被亲情所伤?”

    嬴无忌反问道:“道长若非被亲情所伤,又何必将死之际,跟你那位父亲居士说那么多话?”

    韩倦顿了一下,他没有说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师父说的沾染红尘。

    他抬起头:“嬴兄还有别的事么?”

    嬴无忌摊了摊手:“没有了!只是那日在冢盘中偷道长了一枚玉片,不知道还能不能还给道长。”

    韩倦怅然道:“顺其自然吧!”

    嬴无忌:“告辞!”

    韩倦:“不送!”

    嬴无忌点了点头,纵马转身离开。

    今天的韩倦比以往的时候脆弱一些。

    也多了些人味儿。

    以前虽然也感觉这人不错,但总是有种“我既是大势”的逼味儿。

    现在像个人,还挺好。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着什么打算,这次计划能不能毁,他又能不能活?

    “哎……”

    嬴无忌坐在马背上,向周围扫视了一眼,目之所及喜怒哀乐尽皆有之。

    有些人看到的是前路繁花似锦。

    有些人看到的是人生黯淡无光。

    这个牧野碑。

    还真有些害人。

    ……

    转眼之间,几日过去。

    安邑西北一百里本来是一片广袤且贫瘠的乱石场,现在却耸立着一座满是断壁残垣的城池。

    这便是大周旧都。

    阴差阳错落在了乾黎交界的地方。

    这座城池似乎被一面青铜盘的虚影所笼罩,将它与外界隔绝开来,城池外还有一支支巡逻的军队,乾甲黎甲一半一半,双方各自巡逻,没有产生什么交集,却总感觉空气中似乎隐隐有刀兵之声颤鸣。

    众人到了之后。

    两国军队放行,五千人鱼贯而入,进入了冢盘之中。

    上次冢盘之行,旧都九鼎重定,虽然以如今周王室的统治力,九鼎阵基松动是迟早的事情,但至少现在九鼎还在原本的方位,用来找到牧野碑的位置轻而易举。

    牧野碑还是原来那样。

    高大。

    耸立。

    但黯淡。

    随行而来的礼官当即布置起了场地。

    牧野碑随大周建立,在礼仪祭祀中地位极高,今日复苏牧野碑中的血脉规则,当然也要按照周礼执行。

    而主持周礼的,正是周王室派来的官员,还有旧都所在地,乾黎两国的王室。

    于是。

    嬴无忌跟两个熟人凑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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