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拜一个人所赐。

    他们现在还记得前几日狱卒推开了牢门,意味深长地对他们说了一句:“你们有福了!”

    然后就有一大群人把他们拎出去洗澡。

    一开始所有人都吓出了猪叫。

    还以为洗干净就要宰掉。

    毕竟这可是死牢。

    关押无数罪大恶极政治犯的死牢。

    等到秋天就会挨个问斩的那种。

    这秋天还没到呢!

    怎么就开宰了?

    却不曾想洗干净以后,只是给他们发了身干净的囚服就又给丢了回去。

    丢回去之后,整个牢房都焕然一新。

    然后。

    天牢里来了一个新的狱友。

    形容枯槁,却衣着整洁,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罗相?

    罗相怎么进来了?

    毕竟是政治犯,即便成了犯人,也不是什么手段都没有,很快就有人从狱卒那里问明白了。

    原来是罗相为了新法威严,自愿为新法祭碑。

    他自认犯了重罪。

    所以必须要关在天牢里面。

    不然就是对新法的亵渎。

    黎王不忍怠慢罗相。

    却也不忍亵渎新法。

    然后……

    他只能对不起天牢了。

    这天牢。

    真是一点天牢的样子都没有!

    本来以为这么干净已经够过分了。

    结果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

    过了还没两个时辰,狱卒居然把绛城最火的戏班请了过来,直接在罗偃最适合的观看位置,直接唱起戏了。

    难怪狱卒说大家有福了。

    这临终关怀。

    做的可真到位。

    还真是沾了罗相的光。

    而且这几日。

    戏班唱的好像全都是新戏。

    把罗相看得老泪纵横。

    而那个陪伴罗相看戏的女子,好像就是罗相的私生女花朝,也是传言中大黎驸马的红颜知己。

    都不是传言了。

    乾王后白仪陪她在尚墨书局住了两个月。

    这是标标准准的儿媳妇待遇。

    虽然都是别人家的事情。

    但一众狱友也不禁感叹。

    赵暨与罗偃这对君臣,是真的情深义重。

    志向相投不说。

    连选女婿的眼光都相投。

    不止相投。

    还能共享女婿。

    是真的离谱。

    “花朝。”

    一曲作罢。

    罗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唤了一声自己的女儿。

    花朝连忙应声:“父亲!”

    相处几天。

    这声父亲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生涩。

    只是父女俩依旧有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罗偃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也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所以他没把这疏离感怪在花朝头上。

    他为人古板,说不出年轻人喜欢听的话,女儿从小未在身旁,所以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这些天相处下来,其实父女两个话并不多。

    但有戏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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