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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的数学研讨会还在继续,不过现在更大程度上倒成了李谕的专题讲座,因为现在除了数学系,涌入了许多其他专业的学生。

    马尔科夫和李雅普诺夫当然也无法阻挡,按照这时大学的理念,多学点东西很正常,还没有如此严格的专业壁垒。

    中午时,李谕准备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又被张德彝叫住。

    “还在讲吗?”张德彝问。

    李谕道:“今天多了许多生物系和地质系的学生,没办法,他们太热情了,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抄本。”

    “你真是受欢迎。”张德彝赞道。

    李谕问:“你哪,两天不见,有没有去拜拜喀山圣母像?”

    “当然去了,我先找到了驻俄公使馆,果然连祈祷手势都不一样。反正我是也念了‘阿门“,也在喀山圣母像前磕头了,祈祷我这次能够顺利签下《保工章程》,英国人可千万不要给我使绊子。”张德彝说。

    李谕笑道:“人家英国人信的是新教,你在东正教教堂里又用的中式磕头礼,我看圣母现在都不一定明白怎么回事哪。”

    张德彝也笑道:“管不管事到时候再说嘛,实在不行我到了英国也去他们的教堂拜拜。对了,今天驻俄公使胡惟德在馆中设宴,要我来邀请你去一趟。”

    李谕倒是没必要拒绝,于是说:“真是难得,一位俄国大使和一位英国大使聚在一起。”

    胡惟德虽然与张德彝在名义上都是大使,不过张德彝的资历要比他高,是二品官衔,胡惟德则是三品。

    所以当张德彝与李谕一起来时,胡惟德还是恭敬地喊了一声:“张大人。”

    张德彝拱手道:“胡大人。给你引见一下,优秀的西学家,李谕,这两天他在圣彼得堡皇家大学讲学,我去看了,人满为患啊。”

    胡惟德说:“我早就听闻了李先生的伟迹,今日一见,真乃少年英雄。”

    李谕也客气道:“幸会幸会!”

    “两位里面坐,我专门安排厨子做了家乡菜。”

    胡惟德是浙江人,后来在民国唐绍仪内阁当了外交次长,之后在北洋政府时期又当到了外交总长,甚至段祺瑞刚下台时,任命他兼任了国务总理并摄行临时执政职权。

    胡惟德准备的午宴非常丰富,西湖醋鱼、东坡肉、龙井虾仁、荷叶粉蒸肉、叫花鸡,都是出名的浙江菜。

    吃了两天俄罗斯大列巴、酸黄瓜以及一言难尽的格瓦斯饮料后,李谕见到这些东西别提多亲切了。

    胡惟德说:“听闻先生在大学堂里讲的是数学?”

    李谕回道:“正是。”

    张德彝解释了一下:“这次李谕其实是受邀去瑞典,由瑞典国王亲自颁发数学奖章。”

    胡惟德竖起大拇指:“实在是太厉害了!先生真乃我大清算学第一人!说来也巧,当年胡某人中举,也是靠的算学。”

    张德彝想了想说:“如果我没记错,光绪十三年(1887年)朝廷下旨在科举中加设算学一科,第二年胡大人就中了算学举人。”

    “你没记错,张大人,”胡惟德道,“其实咱们说来也算是同样出身,我毕业的上海广方言馆与京师同文馆性质无二。不过在下当年主修了算学,兼修法文。至于俄文,也是几年前才学。”

    上海广方言馆在京师同文馆设立的第二年便成立,是上海建立的第一所外国语专科学校,和同文馆一样,后来也添设了算学、天文等科。

    张德彝笑道:“胡大人学得可比我扎实多了,毕竟还能通过算学中举,我这么多年仅仅学明白了一科英文。”

    胡惟德说:“当年本以为算学中举后,只能进国子监的算学馆,然后入钦天监。没想到现在还能成为驻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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