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义演,我肯定要捧捧场。”

    杨小楼拱手说:“地址在大栅栏广德楼,恭候先生大驾。”

    李谕回家后就叫上吕碧城一起去听戏。

    吕碧城憋在家里快一年,早就想出去透透气,高高兴兴换了一身漂亮衣服一起出了门。

    杨小楼所说的“正乐育化会”是辛亥革命后梨园刚刚组建的团体,会长谭鑫培。

    辛亥革命虽然是一次不完全成功的革命,仍然带给了全国所有人以极大震动,推动各界走向欣欣向荣的道路,戏曲界也不甘落后。

    以往伶人多从幼时便开始学戏,文化方面很欠缺。有识之士想通过育化会这样的团体向同行们传播新思想、灌输新知识,以提高他们的文化修养,更好地在舞台上塑造人物。

    想法是很好的。

    正乐育化会为了京戏发展,做了很多切实有用的事,比如他们奏请当局废除了清代以来一直沿袭的相公堂子(有钱人可以嫖宿男旦),极大提高了演员社会地位。

    后续梅兰芳等大师持续对京戏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剔除了许多糟粕成分。

    曾经京剧艺人在表演过程中为了招徕观众,有很多低俗的东西,梅兰芳为了京剧艺术长久发展,毅然决定摒弃了低俗成分。

    李谕带着吕碧城到了广德楼戏院,竟然被拦在了门口:“爷!咱这儿女客不能进。”

    李谕说:“大清都没了,戏院还不让女客进?”

    门口检票的说:“爷,您别难为小的,这是规矩。”

    李谕说:“以前的规矩早该改改了。”

    检票者说:“这规矩怕不好改。”

    李谕鄙夷一笑,掏出两倍的票钱:“你看这个能不能改改规矩?”

    检票者立刻喜笑颜开:“要得,要得!您请进!”

    李谕摇了摇头,打着吕碧城迈步向里走,检票者突然又说:“爷,虽然女客可以进,但得走另一扇小门。”

    “嘿!”李谕不满道,“你怎么还放半截子屁,话只说一半?”

    突然后面有一人呵斥道:“有眼不识泰山!李院士,夫人,不用听他的,二位请进。”

    检票的看到后,连忙道歉说:“原来是齐爷的客人,真是不好意思。”

    呵斥者是齐如山,如今在京城梨园行里也是位大佬。

    齐如山说:“才过了几日又见到院士,当初咱们一起在巴黎看戏剧,如今又在国内一同观戏,真是有缘哪。”

    李谕说:“可惜我对舞台艺术仍是个门外汉,只能看看热闹。”

    齐如山晓得李谕很有钱,把他引入雅座,然后说:“艺术如果只给懂的人看,不就限制了自身发展?”

    李谕说:“先生果然是位优秀的戏曲理论家,说话很有深度。”

    齐如山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李谕问:“今天的曲目是怎么安排的?”

    齐如山拿出一张红纸:“谭鑫培演大轴子,压轴戏由杨小楼担当,梅兰芳、王蕙芳的《樊江关》被安排在倒数第三出。”

    (实际上“压轴”指的是倒数第二场,大轴子才是最后一出。)

    而王蕙芳是菊榜的榜眼,与梅兰芳可以算同学,不过他的名气很快就落在了梅兰芳之下。

    李谕穿越这么久,已经对戏曲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起码听得出台上在唱什么,分得清生旦净末丑。毕竟现在没啥别的娱乐活动。

    顺便也想来瞅瞅梅兰芳最初的亮相。

    演出如期开始,李谕磕着瓜子有模有样听上了戏,不过该梅兰芳上场的时候,台上出现的竟然成了杨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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