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努金笔记。研究了两年,他发现绝非易事,单是一对模方程,就要花个把月来证明。
好在这件事的回报极丰富,所以他觉得“一生中值得花相当一部分时间来编辑这些笔记本,并使拉马努金早年的工作为世人所知。”
沃森估计,这项工作得花5年。事实上,直到20世纪30年代后期,他精力日衰之前,已用了近10年工夫于此,写出20多篇论文和一大堆从未发表的笔记,仍然未能研究完拉马努金的笔记。
总之拉马努金虽然没做证明,但给出了上千个正确的公式,其创造力在数学这种高难度领域已然难以置信。
如果拉马努金早出生100年,名望绝对更大。
因为他的做法更像十八世纪的数学家:给出非常巧妙漂亮的公式,但无需证明。
他可以只写一句:“我不想证明它们,因为是我的女神告诉我的。”
效果可能堪比费马那句坑了数学家三百年的“我已经得到一个优美的证明,可惜这里空白太小,我写不下。”
几人来到哈代办公室,哈代先对李谕说:“刚才你出去后,他们又在讨论混沌理论在数学应用方面的作用。很显然,阁下的成就在应用数学方面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
数学方面李谕能够拿出来的也就应用数学,纯数学搞不了一点。
李谕笑道:“数学本来就是描述这个世界的语言,数学应用到其他所有领域,是早晚的事。”
拉马努金似乎有点不同意:“我认为数学就是数学,尤其是数论,能不能应用到其他领域不应是数学家考虑的事情。比如黎曼函数,它是关于素数分布的理论,除了数学家,有谁会关心?如果只想到应用,就不会有人在乎数论。”
“阁下的话有一定道理,”李谕说,“毕竟数学走在其他学科之前是事实,可能几百年,甚至可能上千年,总归有其他学科用到数学的某一项成果。即便只是纯粹的数论,哪怕不看结果,其过程中诞生的数学思想也能影响诸多领域。”
李谕的话很给面子,拉马努金听了也感觉比较舒服,自负道:“我不相信任何学科会用到这些奇妙公式。”
李谕只能说:“必然会的。”
拉马努金肯定想不到,自己很多看似没什么根据的公式,将来会用到量子力学、黑洞理论、人工智能。
关键拉马努金自己压根不知道一点量子力学、黑洞和人工智能。
神奇的地方就在这儿。
哈代的朋友李特尔伍德也笑了:“拉马努金不仅不喜欢数学训练,也不喜欢数学应用,他的所有身心都是属于纯粹数学研究的,这种人我只在书中见过。”
拉马努金再次反驳:“不,我的身心是属于女神的!”
李谕、哈代和李特尔伍德都不太懂婆罗门教,对于拉马努金的信仰问题也不太好干涉,——带英统治了印度那么多年都没办法。
在印度宣传基督教比在中国都难。
不过貌似想想,还是在中国传播难更匪夷所思……毕竟印度有广泛基础的本土宗教,传教最简单的地方应该是没人信教的地区。
哈代转移话题道:“你在英国的生活还适应吗?”
拉马努金说:“只能说还好,这里的蔬菜太少,还有一些我未曾见过,按照教义,也无法入口。而且这里每个人每天都要穿鞋,真是一种折磨。”
哈代说:“我为你申请了单独的宿舍,你可以坚持你的素食,也可以在房间中祈祷,只不过在上课时,最好按照剑桥的规矩。”
拉马努金说:“谢谢教授。”
拉马努金相当虔诚,房里一直挂着一张印度神像,每天早上都要十分规矩地做婆罗门仪式。他换上一件洁白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