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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谕现在没必要关注别人最关注的事情,不管国内的梁启超、蔡锷、袁世凯,还是日本的头山满,都在盯着帝制与护国战争。

    但反正结局是注定的,老袁同志的皇帝梦做不了多久,用不着李谕操心。

    李谕在大同大学发出一纸电报,把何育杰从北大请了过来。

    经过多年酝酿,差不多可以让他出山了。

    大同大学目前的科研设施相当不错,实验室绝对是第一流;早在几年前,李谕就告诉过何育杰研究方向,现在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

    “这是一种猜想,或者说基于理论物理学以及已有实验的推测,”李谕解释道,“你在剑桥时的导师卢瑟福先生曾用α粒子散射实验验证了原子结构,原子的质量集中在原子核中,但其相对质量往往无法和原子序数也就是电荷数相对应。所以可以顺势猜测,原子核应该还有细分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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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变成半个军营、没有多少学生的剑桥大学里,卡文迪许实验室主任JJ·汤姆逊看到论文后最为开心,他直接登文大赞:“曾经很多人不认可原子,但让·佩兰用试验证明了原子的存在。然后开尔文勋爵说原子是永恒、不可分割的单位,电子与原子核的发现再次推翻了其结论。如今来自神秘东方的李谕以及一位科学新人何育杰,又用试验表明了原子核同样不是密不可分!天哪,我太喜欢这种无穷探知的感觉了!”

    他们这种老一辈的老一辈科学家,治学态度极其认真,普普通通的实验笔记都写得非常仔细。

    李谕开车把何育杰从火车站接到大同大学,在校园里绕了一圈后,何育杰郁闷道:“原来你这里如此先进,颇有点欧美大学的味道,氛围也要比北大好不少,真令人羡慕。”

    李谕把他带到实验室,对他说:“这次让你来,是准备搞一个大课题,如果做成了,应该可以拿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经过几个月实验,他们有了重大发现:首先被突破的是氮(N)原子,在用α粒子轰击氮时,他们获得了氢核(H)。

    但这样一来,新闻效果反而更好,国内读者异常激动,都振奋于又有一个深谙科学之道的人出现。

    何育杰说:“我看先生的书法也……也还好嘛。”

    何育杰谨慎很多:“我觉得是氮原子在轰击下转变了,放出的氢原子曾是氦核的组成部分。”

    何育杰说:“但您怎么知道会有新粒子?”

    “先做大量轰击实验,”李谕言简意赅道,“用α粒子轰击各种试验对象,总结规律,如果发现某种特性及相对应的共性,就成功了。”

    这在洪宪帝制时代很罕见,因为大部分报纸都在报道帝制、护国军的情况。

    “诺贝尔奖?!院士先生得的那种?”何育杰惊道,没想到李谕手笔这么大。

    去年底他还收到了最喜欢的学生莫斯莱死于前线的消息,令他非常痛心。

    “太遥远了!怎么可能!”何育杰说,“那是科学界至高的奖项。”

    不过这个发现被淹没在他的α粒子散射实验无比耀眼的光芒之下。

    “院士先生的思路清晰,推敲过程也没有漏洞,确实很有道理,”何育杰赞道,他本来就是搞物理的,当然知道原子物理学的分量,继续问道,“您说的这个课题如何进展?”

    他又拿出范源濂寄给自己的一封请他回国整顿北大的信,想了想还是放下,“帝制之祸,不知道何时能消。如果真的恢复帝制,我想北大还会延续现在‘两院一堂’的荒唐情况。学生仍然都是一群官老爷,来到大学里只想镀金,将来好升官发财,这可不是大学的样子。”

    每一天何育杰都会用漂亮的楷书将当日实验情况记录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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