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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谕说:“这就是我们最不利的地方,英国的代表一再追问,1918年订立中日关于山东问题的条约时,明明停战在即,日本不可能再强迫中国,为何同意缔约?”

    “不过尔尔!”梁启超似乎颇为失望,“我在伦敦游历时,居住的是一等宾馆,每天连饭都吃不饱,几天下来更没见着一粒糖。煤炭供应不上,屋中异常寒冷。战争结束了尚且如此,真不知道战时是怎样。”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李谕:“上面是用法语写的,‘很抱歉误闯了您的房间,随信附上10法郎,用以赔偿您的玻璃和百叶窗’,落款则是黑夜工人。我头一次见这么讲究的盗贼。”

    ‘所以盗窃是归还,是收回。与其祈求我应得的东西,我更愿意一步一步与敌人做斗争。

    梁启超说:“所以说西方同样存在巨大缺陷,但这种缺陷正是我们所具有的。将来我们必然要走融合中西方文化的道路才可。”

    李谕说:“期待先生成书。”

    屋子里有个地球仪,李谕给他们指了一下。

    梁启超说:“有点意思,我准备把这个故事收到我的《欧游心影录》中,他还活着吗?”

    蒋百里说:“欧洲有些人应该看出来了,也在变法,比如俄国,可惜不能去一趟圣彼得堡。”

    蒋百里顺着说:“野蛮人的暴力,又远不及文明人。”

    “他不是个简单的盗贼,”李谕说,“雅各布在留给被盗富人的纸条上会写下‘阿提拉’一名。他培训出的其他盗贼则会留下‘黑夜工人’这个组织之名。”

    雅各布这些无政府主义者也隐隐看出了这个问题,才会去做个所谓的“盗贼”,劫富济贫。

    其实这就是五四运动时,为什么学生和游行者们对主事者无法原谅的原因。

    这位奇人心中最怀念的还是当年做侠盗的日子。

    梁启超说:“没错,我现在越发觉得,对于中国的未来,根本无需悲观。西人作茧自缚,中国固有的文化底蕴乃是最符合未来世界潮流的。只要我国从少年抓起,从培养高尚人格做起,融合东西,砥砺前行,必然可强盛!”

    “我已经写了一些笔记,”蒋百里说,“对了,几天前我们刚到巴黎时,这批手稿差点被盗。我们下榻的公寓进了贼,箱子被翻得乱七八糟,以为堂堂欧洲大陆文化中心的巴黎,盗贼竟如此多,没想到却找到了一张纸条。”

    这个在法庭上把一众法国富人喷得不敢回话的猛人当场呆住了。

    李谕拿过纸条:“黑夜工人?这不是那个法国的无政府主义组织吗?”

    梁启超说:“阿提拉就是那个被欧洲人称作上帝之鞭的匈奴王?”

    梁启超深以为意:“疏才是西学大家,一语中的!我国多年来效仿西方而不能成,因素很多,可以说二者社会政治的固有基础全然不同。正是这种文化差别,让中国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变法维新屡遭失败,就连最基本的议会制都没有学过来。”

    聊到和会一事时,梁启超更觉得西方还有小鬼子太没良心,不过他也气愤于北洋政府冲昏头脑下签订的密约,这个密约被日本拿出来后,已经传遍巴黎。

    梁启超大笑道:“一个盗贼竟然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在我们这个时代,揉面粉的人缺少面包,做了几千双鞋的鞋匠露出了自己的脚趾,织布的工人衣不蔽体,建造宫殿的石匠在小屋子里苟且偷生。

    “对,”李谕说,“雅各布那几年间作案规模估计有数百万法郎,但他全都捐给了无政府主义组织还有穷人,自己没留下多少。可惜他在1903年时失手被抓。当年对他的庭审相当精彩,堪称法国版的舌战群儒,对峙的被盗者有数十人。

    蒋百里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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