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看出另一层意思,就是因为不满的人太多,才有这样数不胜数的不同政见,想寻破局之路。”
“有个被他盗窃股票的商人,控诉雅各布给自己带来的损失多么惨重。
在圭亚那时,雅各布还在不遗余力宣传自己的主张,直到有个老工人问了他一句话:“那我退休之后该怎么办?我衰老后不能劳动,就成为你口中的食利阶级。而且政府给的养老金又没人发,我该如何活。”
活到75岁时,雅各布选择自杀,他留了一张纸条,上面竟然是写给可能进他家的小偷:“衣服洗了,也烘干了,但是没熨烫。橱柜里有豆荚、面包片,旁边还能找到两升葡萄酒,不必害怕,为了你的健康干杯!”
——即人心中的良知。在无政府之下,老人想要善终,只能依靠其他人的良知与善心。
李谕突然想到了幼时看过的一部非常性感的动漫《猫眼三姐妹》。具体情节早就记不清了,只记得性感的二姐还有紧身夜行衣,以及三姐妹每次偷盗完成后,都会留下一个标记。
“为了几笔借款,段祺瑞与驻日公使章宗祥竟然埋下这么大的祸根!”梁启超恨恨道,“正是这个章宗祥按照段祺瑞要求与日本银行团签下的合同,不仅德国在山东的权益完全转让给日本,而且此前德国想要而一直未能到手的烟潍、高徐、顺济诸铁路之优先权,也将悉归日本!”
已经记不清是梁启超多少次思想转变了。
“雅各布问:你买这些股票花了多少钱?
“商人说:1200法郎。
至于那个侠盗雅各布,在一名记者的奔走下,1927年才被释放回法国。不过他此后再也没去大力主张无政府主义,因为他被一个问题困住了。
蒋百里同样信心倍增:“见过德国失败后,我准备写一本书论证其失败根源,以为警示。”
‘什么都生产的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生产的人什么都有。
“百里说得也很有道理。”梁启超在笔记本上简要记了下来。
‘我一有了良心,就毫不顾忌地偷窃了。’”
李谕笑道:“难怪任公买了新衣服,原来是冻的。”
“南美洲。”李谕说。
“是啊,”梁启超说,“所以他们才能做到让少数精英代表全体人民。中国则不然,自从秦汉以来,久无阶级,短时间想学习英法,少了根基,必然失败。”
而他一直找不到的那个答案,正好又串联上梁启超游历欧洲后的感悟。
蒋百里咋舌道:“法国竟然把监狱建这么远?”
李谕说:“无政府主义本来就不是什么范围广大的组织,非常小众。雅各布出名全靠他劫富济贫的行为,据说当年他每劫掠一个富人,都会留下一张纸条,写上‘在下是个盗贼,但只会光顾那些真正盗贼的家’。”
梁启超忍不住鼓掌道:“精彩的故事,精彩的演讲。原来欧洲还有这么多主义、这么多思潮,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回去后就会查阅一下何为无政府主义。”
“提到列宁这个人,”梁启超说,“我倒觉得在欧洲政客中,以人格论,当以列宁为最。其刻苦之精神,忠于主义之精神,最足以感化人。完全以人格感化全俄,因此他的主义能见实行。”
梁启超说:“无政府主义?欧洲还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这都是梁启超的原话。
“雅各布正在圭亚那服刑,应该活得好好的,”李谕说,“要是任公准备写书,他当时在庭审判刑后的那篇演讲,更加精彩,同样可以收录下。”
他一辈子没能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惜此时西方的良心已经被偷走了。
没有穿越者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