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降雨刚开始研究的阶段,难度确实很大,理论上都没有完全过去。

    但李谕还是表示了支持:“要是能使用干冰以及碘化银,干预云层的形成以及降雨,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会让冯如飞机厂专门再造一架气象用的飞机,供气象学会使用。”

    高鲁兴奋道:“若真能办成这件事,还去龙王庙求什么雨!来求气象学会就是!”

    李谕笑道:“按说就应该求助于科学。”

    当然了,真要实现人工降雨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先研究着呗。

    民国时期,山东河南河北等地遭遇过多次大旱,甚至引发过惨绝人寰的大饥荒。1927年,军阀里最喜欢写诗的张宗昌把持山东,为了求雨,写过一首打油诗:

    “玉皇爷爷也姓张,

    为啥难为俺张宗昌?

    三天之内不下雨,

    先扒龙王庙,再用大炮轰。”

    结果这个奇葩真的在济南千佛山用大炮猛轰。

    还真下了点雨,“大诗人”张宗昌兴奋了,又赋诗一首:

    “大炮开兮轰他娘,

    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宗昌,

    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高鲁说:“气象学会不仅关注北方的旱情和水灾,我们还要学欧洲,在东南沿海建立观测站以及无线电设施,及时播报台风信息,减少灾害。”

    无线电设施他们就不用愁了,李谕最不缺这个。

    竺可桢说:“幸亏在哈佛留学时,我研究过台风,写了一些关于台风的论文。”

    李谕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我听说澳洲的气象员喜欢用一些不太受欢迎的政治人物给台风命名?”

    竺可桢说:“好像是,但也没有那么明目张胆,大都是些过了气的人物。”

    台风的命名规则改了好多次,后来美国气象学会用女性的名字给台风命名,初衷是希望台风温柔点,不要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不过后来受到女权主义者的反对,又改成了一半的台风用女性名字、一半用男性名字。

    “研究台风的话,我还能赞助你们一些《分形与混沌》书籍。”李谕说。

    竺可桢说:“我在哈佛读书时仔细研究过,对于气象学研究很有帮助。尤其是新版的《分形与混沌》,加上了俄国数学家马尔科夫的理论后,对台风的研究更加有意义。”

    按照气象学的研究,台风这玩意从诞生开始,就充满了混沌。台风的形成就是海面蒸发,热量在一定区域聚集,然后出现哪怕一丁点的扰动,比如一只海鸟飞过,就可能造成台风。也可以姑且称为“海鸟效应”。

    由于地球自转产生的科氏力,台风有个大致行进方向,但要想精确计算,就不可能了。

    因为台风哪怕只是下一秒的行进路线,也只是个概率问题,或者说随机过程。更准确地说是个马尔科夫过程

    所谓马尔科夫过程,就是说台风下一秒出现的概率只和当前的状态相关;和之前从哪来、经过了哪里不相关,(布朗运动也是马尔科夫过程)。

    反正气象学一点都不简单。

    高鲁的数理基础没有竺可桢那么好,不太懂深奥的数学,于是说:“研究的事情慢慢来,先建立一个预警机制就够。”

    竺可桢点头道:“只能如此。”

    做到这一点也蛮不容易。

    李谕说:“即便如此,你们的工作也很多,不仅要教会观测人员使用无线电,还要建立一套全天候的观测制度,恐怕需要东南沿海的政府参与才好。”

    竺可桢说:“广州军政府的唐绍仪等人绝对感兴趣,反正他们只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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