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跟我许久,饱读兵书,熟识军纪,某累次叮咛告诫,百里联营为虚,绘制汉水水利为实,尔等三人领此驻守重任,却一意孤行,害死三军,今关家军损兵过半,皆是尔三人之过,若不明正关家军军律,何以服众?”

    关兴泣泪交加,“孩儿自小在军中长大,追随父亲多年,自知罪孽深重,孩儿死罪已是难逃,唯愿父亲饶过大哥与赵累将军,他们都是被孩儿蛊惑,万般罪责悉数在我!”

    “二弟!”

    “二公子!”

    关平与赵累连忙张口…

    “一人做事一人当,孩儿不愿意牵连他人…”关兴站起身子,挺直腰板,也正因为如此,那背后处荆棘刺入肉中更多,血迹更添殷红。

    只是,这一幕没有让关羽有半分回转的意思。

    他的眼眸中透过的是一如既往的殷红。

    “不是你说斩谁就斩谁?谁当被辕门处死,是由关家军的军纪来定,来人,将此三人拖出辕门即刻问斩…”

    说着话,关羽背过身,负手而立。

    “爹…”

    这次是关索抱住了关羽的腿,“爹真的要杀大哥、二哥么?”

    鲍三娘、王桃、王悦这些功臣,也是几乎同时开口,“求二将军网开一面…”

    哪曾想,关索被关羽直接踢开,至于鲍三娘她们的请命,关羽看都不看,且狠话,“谁再为他们求情,与其一并问斩…”

    谁曾想,关羽的话方才落下,关麟又一次迎上他的目光,且站在他的面前,就差指着关羽的鼻子怒斥了。

    “若是依着父亲这么说,那第一个该斩的便是父亲——”

    这…

    关羽一怔,脚步一顿。

    关麟针锋相对的说,“若这军中处处以军纪论,那父亲昔日在华容道向大伯与孔明军师立下‘军令状’,誓擒那曹操!可最后?曹操人呢?父亲军令状都可以视若无睹,我大哥、二哥,还有赵累将军不过是犯了军纪,至于么?”

    “呵呵,要说这关家军中,论违抗军纪,父亲才是鼻祖啊!”

    诚如关麟说的…

    纵观整个三国历史,因为“军令状”死的,也就马谡一个。

    关羽、张飞还多次违抗军令呢?刘备怎么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丢了还能买,手足断了还能续么?

    如今,关羽咬死军纪,关麟便以“军纪”回怼过去。

    果然,这一句“违抗军纪,父亲才是鼻祖啊”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却也让关羽心头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呼之欲出。

    只是…偏偏,他又无法反驳关麟。

    一时间,原本就枣红色的面颊被憋成赤红色,宛若憋出了内伤一般。

    还是关兴的话打破了此间的沉默…

    “父亲与四弟切莫争论…孩儿一人死足以!”

    说着话,关兴环视左右,他找到了周仓,望向周仓,“周将军,还不将我押下去,辕门问斩?”

    这…

    周仓懵了。

    “去啊…周将军快押我下去啊!”

    随着关兴声嘶力竭的话,周仓意识到,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来人,将二公子押出辕门,于军前问斩——”

    因为有此前关羽的命令,周仓的吩咐也显得顺理成章。

    随着关兴被押出,关羽并没有打断,俨然…因为关麟那无法反驳的话,他算是默许了只问斩关兴一人。

    不多时,辕门处,关兴的声音高喊。

    “我负我爹,我负关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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