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大汉,爹…我对不起三军…爹…我对不起三军,关兴罪该万死,罪该至死…来…斩我,斩我——”

    大帐内的关羽已是转过身去,他负手而立,一双丹凤眼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已是泪眼婆娑。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关羽,多么期盼这位关家军的战神能收回成命。

    关麟也咬着牙,凝望着关羽,心头却不住的喃喃:

    ——『爹,你果然是心似钢铁啊!』

    “将军…”赵累哭喊着。

    “爹…”关平、关索、关银屏异口同声。

    “二将军…”刘晔、黄月英、夏侯涓也张口劝道。

    可关羽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行刑——”

    “啊…”

    随着辕门处,行刑官的一声大喊,然后是年轻男人干脆的一声惨叫。

    钢刀映着薄薄晨曦的日影,一刀挥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无数关家军那饱含热泪的眼眶中,断头台上已是血迹斑斑。

    这一刻,整个关家军…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心头默念出“军纪”二字…

    这一刻,关兴的死,像是永远印在了关家军的心中。

    “咚咚咚——”

    “咚咚咚——”

    行刑后,那昭示着关家军军纪重塑的擂鼓声敲响。

    那一颗人头已经滚落在断头台下。

    也就是这时…关羽的身子一颤。

    这一刻,就是他外表再刚强,他也再无法遮掩内心中的脆弱。

    他一下子坐在了案前,依旧背对着众人,闭目流泪…帐中一片沉默。

    许久,过了许久。

    关羽方才张口,他收敛起了那悲伤的情绪。

    只是,他的语调变得很缓,声音也很是低沉。

    “关兴为主犯,今已伏诛,念关平、赵累受关兴蛊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领六十军棍,权且记下…待得大战之后,无论是否有功,均要领此责罚——”

    “喏…”

    “喏…”

    关平与赵累一边应着,可他们早已哭成了泪人。

    关银屏、关索也是泪水布满了面颊。

    王桃、王悦扶起关索,鲍三娘拿出丝啪为关索擦拭眼泪。

    关索尤自喃喃:“四哥,四哥…我…咱…咱们没二哥了!”

    也直到这时,关麟仿佛爆发了一般,他怒目瞪向关羽,“虎毒尚不食子,爹,行…你厉害,好…从今天起,桥归桥,路归路,你的事儿,你这关家军…我关麟再管,我特么的就是狗——”

    说罢,关麟转过身,愤愤然的出帐。

    不多时,辕门处传来关麟的长啸:“二哥,二哥——”

    这一声声嘶力竭…

    让大帐中所有人都是一阵心有余悸,更是目之所及,巨大的担忧笼罩于其中…

    ——『云旗不再管二将军,不再管关家军了么?』

    唯独陆逊,再看到这一幕时,他不由得眯起眼…

    心头喃喃:

    ——『云旗啊,还得是你啊,如此情形下,也能打出一招苦肉计!佩服…我陆逊由衷的佩服啊!』

    陆逊不止是佩服关麟这临场发挥似的苦肉计。

    他更佩服的是…

    ——『若非我身处其中,我怕也会以为,二将军…还有关家军,你关云旗不会再管了吧?父子决裂了吧?呵呵,厉害啊…厉害啊!』

    心念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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