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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景昀点了点头,忽然看着双手,“我们什么都没带,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苏元尚也是一愣,之前常年有幕僚亲随提醒这事儿,结果眼下自己成了幕僚,倒给忘了。

    “无妨,一会儿街头买点熟食卤肉,我与他分说。你不是送了这么大个礼给他了吗?呵呵。”

    不多时,苏元尚拎着一个大油纸包,站在了一间普普通通的民房外,轻轻叩响了房门。

    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形也很板正,就如同一柄利剑一般。

    但那一身洗得有些泛白的旧衣服,和眉宇间始终萦绕着的淡淡愁云,又仿如利剑蒙锈,黯淡无光,让有心人都能看出来,他过得并不好。

    他一眼便认出了苏元尚,骤然浮现出惊喜之色,“崇久兄?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苏元尚迈步走进,夏景昀跟在身后。

    屋子里就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但是老旧而窘迫。

    但不论是男人还是苏元尚和夏景昀,似乎都安之若素。

    “娟娘,家里来客人了。”

    男人先让苏元尚和夏景昀在桌边坐下,然后走到后院门口,轻轻说了一声,声音很温柔。

    然后夏景昀也听到了一声温柔的答应。

    很快,男人和一个妇人一起走了过来,男人手里拎着水壶,妇人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茶盏,茶盏里,洒上茶叶。

    妇人的面色微带枯黄,眼角的皱纹已经开始生出,但依旧能看出极好的容貌底子,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个青春貌美的人。

    苏元尚连忙起身,“嫂子,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妇人温婉地笑了笑,“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们动手呢!”

    将茶泡好之后,妇人朝着二人颔首一笑,转身回了后院。

    苏元尚笑着道:“慎之兄真是娶了个好妻子啊!”

    对面的中年男人,那个名叫邢师古的刑部小吏,闻言却殊无喜悦,抿着嘴,“但她却没嫁到一个良人。”

    苏元尚一听就没再纠结这个话题,笑着拿起手边的油纸包,“来得太匆忙,忘了买礼物了,只好在街头买了些吃食和酒水,一会儿劳烦嫂子装个盘,我们喝两杯。”

    邢师古笑了笑,“这些可能是我家那个小丫头最喜欢的礼物了。”

    苏元尚一听,“生了个千金?几岁了?”

    “七岁了,正是到处疯跑的时候。”

    正说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邢师古连忙起身,但后院里的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快步来到蹲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伸出大拇指抹掉她的眼泪,“囡囡不哭,囡囡不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喜娘妹妹和巧儿姐姐,她们说我只有旧衣服,我说爹娘说了,衣服干净就行,她们就说我们家是穷光蛋,爹爹没本事,我就跟她们打起来了。”

    妇人没有抱着孩子逃去后院,也没有气势汹汹地就要出门找回场子,而是大方而温柔地看着女儿,“那你觉得爹爹是没本事的人吗?”

    “不是。”

    “对啊,娘也觉得,爹爹是个特别有本事的人,他会帮你做你喜欢的小玩具,会叫你读书写字,还会抓坏人呢,是不是很厉害啊?”

    “嗯!”

    “那你还难过吗?”

    “不难过了。但是我有点疼。”

    妇人心疼地抱了抱女儿,一旁的邢师古连忙道:“囡囡,这个苏叔叔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你想不想吃啊?”

    小姑娘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忙不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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