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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景昀这一回怕是难了。也好,年轻人摔打摔打也不错,免得心高气傲,未来遭更大的难。”

    他捻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然后重新看起了奏章。

    ——

    国子监的广场上,那浑厚悠远的喊话声缓缓消散,让所有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说是迎春宴,但众人都知道,今日的正题是什么,所以闻言没谁想着吃喝,齐齐扭头,安静地看向台上。

    名义上的主持太子殿下也只是微笑坐着,半点没有喧宾夺主的想法。

    第一个站起来的,却不是涂山三杰之中一向负责对外事宜的临西先生,而是印象中言语颇寡的晚林先生。

    他先是起身振袖朝着众人恭敬一礼,众人皆避席起身回礼。

    而后,其目视场中,朗声道:“我等三人,本躬耕于乡野,不求闻达于显贵,然圣天子不以吾等卑鄙,多加爱重;德妃娘娘不嫌吾等浅薄,每多青眼;先师之教诲,常起于心;时人之爱重,屡感于怀;有俊才曾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吾等深以为然。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求,吾三人,才智虽薄,学识虽浅,亦愿以此传学天下,布道众生。今举此宴,择优而教,不负皇天,不负后土;不负君上,不负黎民;不负天下士子勠力向学之心,不负吾等过往寒窗问道之志也。”

    接着空壁先生也站起来,以他那特有的中气十足的粗豪嗓音道:“当今士林,科举求仕之心渐黯,尊师向学之志日衰,州学之生员,逐年递减;失德之儒士,与日俱增。苦寒有志之人,无心向学;饱读诗书之士,醉心利禄;豪阀权贵之属,耻学于师。此皆士林之大弊也!吾等才微力弱,亦愿以己身为烛火,照暗室之光明,愿从今起,天下人人向学,人人尊师,开文风之鼎盛,助国朝之中兴!此吾辈之责,与诸君共勉!”

    最后,端坐正中的临西先生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他们俩把该说的都说了,我才疏学浅,口才不及他们,就不说那么多话了。”

    众人从先前慷慨激昂的肃穆气氛中缓了过来,呵呵笑着,场中气氛登时为之一轻。

    “我就说一下此番收徒之规则吧。”

    “我等三人,各问一题,所有通过初选之人,将答案写在纸上,可以由陪考之人作答。”

    “为何如此呢,因为能够来陪考的,必是该位学子所认可并且听从之人,这个人的见识水准和眼力,都将直接影响到这一名学子的品行能力,再加上部分学子时年尚幼,所学不精,有人参详也是情理之中。”

    说到这儿,他目光柔和地看向在案几后方的那十余个孤零零的少年,“这世间万物,从无绝对的公平,但要相信,凭借自己的本事,亦不会输给旁人,若是本事还差了些,那就正是我们奋斗努力的动力。”

    看着那些原本隐隐有些不忿的少年渐渐平和下来,他才朗声道:“最后,由我等三人选出最后的五名最合眼缘,最合心意之人,入得门下。”

    夏景昀和众人一听便都懂了,反正就是最终解释权归三位老先生所有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权贵忍不住开口道:“三位先生,这不公平,这合眼缘都来了,还考什么?您三位直接定就是了啊!”

    “大胆!此乃先生收徒,由他们自定有何不可!”

    不等三位老人开口,微笑淡然的太子殿下便面色一冷,开口呵斥!

    众人也不由无语地看了那人一眼。

    临西先生压根就没搭理他,只是淡淡道:“这第一问,便由老夫开始。”

    偌大的广场,刹那间一片安静,无数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临西先生,等着这个天下文宗收徒盛会的第一个关键问题,尽皆激动而好奇。

    夏景昀也抬起头,而在旁边的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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