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国公点头道:“公公慢走,今日老夫身在军旅,不便感谢,改日国公府必有厚礼。”

    “哎哟,国公爷客气!”

    靳忠千恩万谢,带着两个侍从和几个护卫,上马离去。

    英国公平静地目送着,直到那几匹快马远去的烟尘渐渐平息,才默默地转回了军帐之中。

    那令人艳羡的荣耀,似乎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太多的印记。

    不知道是不是萧凤山的落魄屈辱给了他太多兔死狐悲的触动,当天晚上,这位大夏朝的勋贵之首,当朝贵妃的生父,一个人,在帐中坐了许久。

    一日之后的傍晚,一匹快马入京,驶入黑冰台衙门。

    片刻之后,玄狐入宫。

    “陛下,英国公已在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

    听了玄狐的报告,崇宁帝站起身来,缓缓在殿中踱着步子。

    片刻之后,他沉吟道:“宣商至诚。”

    很快,禁军统领商至诚走了进来,“陛下。”

    “今夜,宫禁戒严,如当日老军神故去之时,非朕亲临,任何人不得出入。”

    商至诚一听就知道陛下又要出宫了,连忙沉声答应,“陛下放心!”

    “好,你下去安排吧!”

    崇宁帝挥了挥手,又道:“高益,宣巡防营主将杨映辉。”

    高益点头应下,正要出门,又被崇宁帝叫住,“等一下。”

    高益连忙走回来,便听得崇宁帝说,“让靳忠去跟巡防营主将杨映辉吩咐一声,就说凯旋之师将至,让其盯紧城中各处,严防骚乱,以卑明日大典。”

    “是!”

    安排妥当,崇宁帝便吩咐摆驾长乐宫。

    躺在德妃柔软的双腿上,他双目微闭,脑子中浮现的却是先皇后的面容。

    就如最开始制定这个计划时就想到的那样,明日就是凯旋庆典了,在这之前,他得去跟萧凤山见上一面。

    亲自看一看这个先皇后的嫡亲弟弟,看一看这位曾经中京城最耀眼的年轻人,看一看这个让他近年颇有几分寝食难安的男人,再决定是杀是留,接着便能将那场父子之间的争斗彻底终结。

    待这帝位的心腹之患解决,他便能彻底腾出手来,心无旁骛地去处理眼下帝国的内忧外患。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十年二十年之后,夏景昀又会成为下一个萧凤山吗?

    “怎么了陛下?可是臣妾按得哪里不舒服了?”

    崇宁帝笑了笑,“没有,你说高阳那孩子今后会有多大成就?”

    德妃却轻叹了一声,“许是臣妾妇人之见,目光短浅,臣妾只担心他身子虚弱又慧极必伤,忧君忧国,不是长寿之相啊!”

    崇宁帝闻言却暗道:也是,萧凤山毕竟是武人,那体魄就远非夏景昀那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能比的,说不定还没自己长命呢,有什么盘算,等临终之时再说吧。

    “你这不是妇人之见,这是关心则乱。”

    崇宁帝笑着道:“国朝正值多事之秋,是他出大力的时候,他这样的人才,老天爷为了我大夏国运,也不舍得收走的。”

    “陛下圣明!臣妾的确是愚昧了。”

    说了一阵,崇宁帝闭目小憩了一会儿,便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门边,他扭头笑着道:“有些日子没见彘儿了,朕还有些想他了,过些日子把他接回来住两天。”

    德妃含笑点头应下。

    离开长乐宫,崇宁帝远远看了昭阳宫一眼,径直出宫。

    在黑冰台黑骑的严密防护下,在暮色的遮掩中,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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