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况,他既然选择了前来,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倾向,如今看着薛锐准备充分,再盘算了一下事成的可能,直接单膝下跪,抚胸开口,“慕容氏愿听殿下差遣!”

    薛锐大喜,伸手将慕容锤扶起,“有安东王之助力,孤大事必成矣!”

    慕容锤起身,“殿下,何时发动?”

    薛锐开口道:“我不敢对父皇有半分低估,今日我会进宫缠住父皇,劳烦安东王帮忙缠住令狐衍,断绝父皇耳目。明日入夜,我们事不宜迟!”

    慕容锤赞许点头,“此为正理,夜长梦多,的确宜早不宜迟!”

    言罢二人又说了几句细节,便吹灭了昏暗的灯,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冬日的白昼来得极晚,就像一个不愿意起床的懒汉。

    天色方明,令狐衍才刚刚在美妾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就收到了府上管家递上的拜帖,“老爷,安东王送来拜帖,邀您叙话。”

    令狐衍缓缓穿好衣服,心头对慕容锤请见的缘由心知肚明,定是因为此番慕容龙的消息而慌乱,想要从自己这头打探些消息。

    不过不管陛下接下来会如何处置,慕容锤现在还是实打实的安东王,他虽为绣衣令,但也不好真的将姿态拿捏太过,平白结怨。

    于是他穿戴一番,连饭都没吃,便骑马出了府门,来到了与慕容锤会面之地。

    而于此同时,太子薛锐也主动入宫,向梁帝汇报对四捺钵弊政的整改情况,与后续改良方略。

    冬日的白昼很短,位于大夏北境之北的梁都更是,正午转瞬即至,而后没过多久,暮色便开始渲染自己的存在,散发着愈发厚重阴沉的威压。

    当天地间的洁白和污浊都被绝对的漆黑遮盖,梁都又进入了一个看似和往常一样的冬夜。

    人们吹灭了灯,裹着被子,躺在炕上,准备用安睡对抗这难熬的寒夜。

    宫城外的杀牛巷,巷中路上有个小小的水洼。

    积雪消融,再混杂着人们脚底的泥泞,化作脏污的水,将其蓄满。

    这黝黑的污水就这么安静地蓄在水洼里,如同这梁都城般死水微澜。

    一只大脚忽然从天而降,踏在其上,将水洼里的水踩得水花四溅。

    死水剧震,还没来得及平息,又一只脚踏了上来。

    急促的脚步声接连响起,如风穿过这死寂的小巷,朝着宫门飞去。

    与此同时,寒风在城外呼啸,咆哮声遮掩了大队兵马的行进声响。

    他们奔行泥雪混杂的大道上,也奔行在封妻荫子的征途中。

    接近梁都,那高大得不可逾越的城门,在悄然间翕开了一道缝隙。

    就仿如巨兽抬起的一丝眼皮,更好似上天给予的一线生机。

    队伍不带一丝犹豫地冲入城中,不多时,火光、骚乱和喊杀声,便出现在怯薛卫的大营中。

    宫城内,那名被薛锐培养多年一直不曾启用的死士,在冒死带着心腹打开了宫禁的一处掖门之后,喊杀声也在这安静了三十多年的宫禁之内响起。

    慕容锤尽起族中如今能战之人,护卫着薛锐和他的死士,朝着皇宫的正殿发起一往无前的冲锋;

    宇文云亲自带着宇文家那私自入京的军队,冲向怯薛卫的大营,要以群狼死死拖住怯薛卫这头猛虎,为他父亲报仇雪恨;

    薛锐身披甲胄,在人群中冲锋,目光坚毅而决绝。

    他本身就是太子,所以并没有照猫画虎般去分出人手袭杀穆王,而是聚集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要的就是一战功成。

    一步一步,他渐渐接近了父皇的寝宫。

    他看到了正殿的灯火,看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