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缓缓道:“诸位,原本,我们应该等待朝廷慢慢恢复平定,而后集结大军出发,以雷霆碾压之势收复雨燕州,但是我们却在这时候提兵北上,主动迎战。此战很难,我们却必须得打,诸位可知为何?”

    众人并未接话,神色严峻地等着听自家将军接下来的话。

    “因为,贼人竟敢侵我大夏疆土,屠我大夏子民,我们身为大夏军人,黎民以赋税供养我们军饷,自有保境安民之责,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夏云飞的神色骤然变得亢奋起来,“东方平勾结外贼,残害黎民,罪大恶极,我们该不该伐他?纵千难万险,我们该不该迎难而上?”

    “该!”众人终于爆发出一阵齐齐的怒吼。

    夏云飞沉声继续道:“如今天下动荡,正是我辈武人用武之时,本将已凭借军功封侯,诸位难道就没有一颗建功立业之心吗?这是困难,但亦是一辈子遇不到几次的机遇!诸位就不想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就不想未来暮年儿孙满堂之时,骄傲地向子孙说起自己当年血战疆场的豪迈吗?”

    “想!”众人的眼中,跳动着希望的火焰。

    夏云飞又接着道:“此战凡战死者,抚恤加倍!本侯亲自监督,绝无贪墨!伤残者,本侯负责保障每一位弟兄安置妥当!愿诸君随我一道,为我大夏江山,为了疆土黎民,为了自己毕生抱负,打赢这艰难的一仗!”

    “愿听将军号令!”

    整齐的呼喊,涨红的面容,炽热的双眼,告诉夏云飞,战役昂然,军心可用。

    夏云飞点了点头,“接下来,就劳烦诸位,召集所部,层层安抚,务要确保弟兄们的斗志和士气,告诉他们,这一战,为了国,也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我们身后的家园亲族!”

    “喏!”

    众人领命而去,亲卫忍不住夸赞道:“将军,以前都觉得您长于军略而讷于言辞,没想到您竟是深藏不露啊!”

    夏云飞摇头轻笑,“都是跟二郎学的。以前觉得口才无用,如今方知,不是口才无用,是不好的口才无用,无用是因为说得不对。”

    亲卫还想再夸上几句,夏云飞就已经站起身来,“走,随我去巡营。”

    夜晚就在这样的对峙中,悄然到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营帐的灯火忽明忽暗,仿佛这方小小天地的微弱庇佑。

    值守的军士穿着厚厚的冬衣,感觉风在从衣服的每一处缝隙钻进来,然后在骨头缝中作恶,

    但夏云飞的安抚还是有效果的,哨兵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四周,警惕着一切的风吹草动。

    远处的阴影中,似有黑云浮动。

    骤然间,一支烟花炸响了夜空。

    借着那一闪而逝的光,哨兵们瞧见了自己的眼前,是悄然来袭,整装待发的敌军!

    黑云在烟花过后的瞬间变得真实起来,铁蹄将大地敲击出沉闷的声响,铁骑加速,猛冲而来。

    “敌袭!”

    “敌袭!”

    “敌袭!”

    东面、西面、北面的哨兵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陡然高喊。

    提前得了命令和衣而睡的营中士兵立刻在一层层将官的呼喝下,迅速到位。

    地上的拒马、壕沟、绊马索;

    箭楼和土坡上的弓矢、标枪;

    再之后的步兵盾阵、枪阵;

    一层层的防御,在营地四面建起。

    凶悍的雨燕边军和鹞鹰骑共同组成的骑兵从东西两侧,悍然冲来,猛然撞在了狼牙军构筑的防御工事之上。

    人仰马翻,战马的悲鸣和人的惨嚎声在刹那间点燃了寂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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