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心忧过渡,动了胎气,此刻宫中稳婆已至。”

    夏景昀的手微微一顿,缓缓道:“知道了。”

    靳忠带着几分畏惧地看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稳婆说,娘娘产期提前太多,或.或会或会难产。”

    门口的内侍和护卫勃然色变,连一向视若生命的宫中规矩都忘了,骇然望向夏景昀。

    在陛下情况不妙,太后娘娘难产,其中的含义可就太令人震惊了。

    夏景昀的手悄然顿住,和声音一起沉默了片刻,“稳婆可靠吗?”

    靳忠自然听得懂夏景昀话中深意,“是宫中娘娘御用的,当初陛下出生也是她在一旁伺候,而且宫中大龄嬷嬷都会这些,袁嬷嬷便在一旁时刻不离。”

    夏景昀深吸了一口气,“娘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去长乐宫候着吧,有什么立刻通报。”

    靳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微一跺脚,转身快步离去。

    夏景昀拿起勺子,开始朝里面加起蒜末,可是那手上的颤抖传递到勺子上,登时从勺子上抖落不少的颗粒。

    他自我安慰般解释着,“这一次不能加多了,加多了,会影响效果,慢慢来。”

    慢慢加完了,他又拎起一个水壶朝着容器之中注水,听着容器因为颤抖发出的碰撞声,他轻声道:“这一步更是关键,加水一定要适量,要慢一点。”

    好不容易终于加好,他将手中水壶一方,猛地抹了一把眼睛,“他妈的,真他妈的熏人!”

    他仰着头,怒骂道:“你他妈的长没长眼睛啊!分不出好坏吗!”

    但天空并无半分回应,只有他无力的愤怒,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

    ——

    张大志走出寝宫,本打算直接出宫的他,却被内侍引到了朝堂正殿之中。

    虽然算是不请自到,但他的身份倒也勉强够得上资格。

    他放眼望去,只见此刻的大殿之中,宗室亲王、中枢重臣、各部尚书侍郎等三品以上高官,尽皆立于堂中,三三两两,各怀心思。

    瞧见他走来,许多道目光登时望过来,等看清是他又旋即收回。

    但就在那短短一瞬,他就从中间体会到了许多别样的情绪:担心忧虑,幸灾乐祸,冷漠嘲弄.

    他望了一圈,瞧见一个关系不错的,连忙走了过去,开口小声地问起情况。

    说了一阵,忽然一个内侍快步走来,走入堂中,左右看了看,直奔苏老相公的所在,朝着他低声说了几句。

    张大志和他的同僚,都悄然张望着,尖起耳朵,却也没听到一鳞半爪。

    但很快,苏老相公就将当朝太后的生父江安侯云老太爷、卫国公、卢国公、以及成王等主要宗亲、万相等中枢大臣叫了过去,围了个小圈。

    很显然,事情很大,也很重要。

    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的事情,足够牵动所有人的目光。

    整个殿中,登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和一只只尖起的耳朵。

    一片诧异声中,严相的声音沉稳响起,“诸位,既然如今陛下堪危,太后难产,这朝堂该如何运转,此刻王公大臣皆在,当议一个章程出来了!”

    整个正殿之中,轰地一声仿佛炸开了来。

    张大志听得眼睛猛然瞪大,严相虽未明言,但言语之中的意思可是很明白,这是想要改天换日了啊!

    他骇然地看着身旁的同僚,那人也和他面面相觑,两个人彼此对望,同一份骇然,心头的真实情感却不一样。

    一个是觉得糟了,这好日子怕是要没了,高阳老弟怕是要出事了!

    另一个则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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