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你能从公子身上学到半分本事,我老陈家祖坟就冒青烟了!你若敢对公子有半分忤逆,我打断你的腿!记住了没!”

    山野少年哪儿经历过这个阵仗,实诚地把头磕得邦邦响,夏景昀赶紧不由分说地扶起来,揉了揉小男孩有些微微发红的额头,温声道:“别怕,你爹是吓你的。待安定了,让你爹带着你来我府上,我们再慢慢分说。”

    说完他也看着陈富贵,“你也是,初来乍到的,这么吓唬孩子干什么!”

    陈富贵环视一圈宅子和久违的亲眷,抹了把眼睛,“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小人绝不敢有半分忘却!”

    夏景昀摆了摆手,“这都是你应得的,若没有你,我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个地方了,岂有今日。”

    他也没再过多纠缠此事,笑着道:“嫂子,你们这几日旅途奔波,都辛苦了。好生歇息,我也从府上调了些仆役来,你们尽管使唤,待你们熟悉了京中情况之后,再慢慢更换。”

    又是一番客套之后,夏景昀出了府门,而建宁侯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目送着夏景昀走远,陈富贵把着儿子的肩膀,“儿子,别管你今后走到什么位置,永远要记得,没有他就没有我们陈家如今的一切。”

    他的儿子虽然不懂,但听了父亲郑重的话,也同样郑重地嗯了一声。

    陈富贵旋即又道:“我跟你说这个作甚,你再活几辈子加起来也没人家现在那本事。我真是多余操那个心。”

    懵懵懂懂地小孩子懵懵懂懂地听着,并不知道他父亲为他铺就的是怎样一条他在山沟里做梦都不敢想象的青云之路。

    随着夏景昀封公,陈富贵封侯,从玄狐谋事开始一直动荡到现在的朝堂,终于有了几分风平浪静的气象。

    不久之后,西域的消息传来,靖王姜玉虎一日收七国,而后又与北梁一起啃下楼岚古国,双方合兵,一路向西,中京城中,一片欢声笑语。

    既为了开疆拓土之功而欢喜,也为了南北纷争有了几分落幕迹象而高兴。

    等从广陵州的鲤鱼港传回南洋沃土真实存在并且广袤而富饶的消息,整个京师彻底沸腾了。

    早就被议论得沸沸扬扬开商移民之事,彻底成了街头巷尾议论声中的主角。

    而被夏景昀刻意压制到了现在的,大夏世家一成份额的分配之法,也在这一刻终于出炉。

    这一成份额被夏景昀分成了等额的一百份,每一份都有盖着朝廷和户部大印的文书。

    而获取之法也很简单,两个字:拍卖。

    曾经见识过夏景昀是如何把五面镜子卖出十几万两的京中权贵,以及那些聪明的大族之人,都在瞬间明白了夏景昀和朝廷的算计。

    但即使知道去了就是当肥羊被宰,可在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之际,谁又会愿意放弃那一份有可能翻无数倍的份额呢?

    谁又会有那个定力去拒绝一场整个帝国高层的集体狂欢呢?

    于是,三日之后,在新成立的,还未挂上匾额的商号临时办公场所外,各家大族的马车将面前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万两的银子的保证金,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交了!

    因为限定了每一家最多只能购买五份,所以也给了许多实力稍次一些的家族想法,一家能力不够,那就几家合股,一起去搏一份,怎么说也是子孙后代的一份保障,更是向皇权靠拢的一颗赤诚之心!

    那一日,根据后来升任户部尚书的拍卖会主持者,时任户部侍郎关河乡的说法:

    原本他对新政的革新方向并不是十分认同的。

    但是当最后,他看到账面上统计拍卖总收入那个骇人的数字之后,他便彻底认同了夏相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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