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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恶补《大雍律》和经史子集的寒隐初,可是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自己总算也能有嘲讽群臣的一天了!——

    不得不说,这种嘴炮的方式比直接杀人倒是爽多了……

    想着想着,寒隐初走起路来也不由得轻快许多,心情大好地对黄宝说:“走,咱们去诏狱,看看我的那位‘王叔’……”

    寒隐初心里感叹着:小关子说的在理,他太需要开开恩科选拔一批忠于自己、没有背景的寒门学子了……单冲关与君给自己今儿个上朝能说的话术在史书上划的范围,就又得给他记一功!

    而且母后说的也对极了,朝上的这些人心怀鬼胎,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就是没有自己的嫡系;长此以往定是不行……小关子现在已然是个“孤臣”,还真是自己的绝佳助力!——

    自己说不定,日后真的可以考虑把他弄到前朝去,等到后方这里稳如铁桶之后……

    不过既然想到了太后……寒隐初的舒朗的眉宇一下子落上了风霜:“黄宝,你知晓国公府夏家,有个表亲没有正妻,还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抬吗?——”

    黄宝想了想,“是有这么个人……他哪里敢娶那么多,应该只是媵、妾、嬖,还有通房一类的吧!偏生要搞出纳妾的阵仗来——”

    “哼!——真是让人恶心……大家都是‘三媒六聘、一夫一妻’,堂堂天子还尚未娶亲呢,如何偏他放荡花丛?《大雍律》规定,亲王只可纳妾十个,郡王成婚后,二十五岁还无所出,才可纳妾两个,最多四个,平民百姓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他仗着是夏家姻亲,就敢如此放肆了?——

    要是让人都照他如此行事,还有没有王朝法度了?——

    黄宝,你现在就亲自走一趟,把他那些莺莺燕燕都遣散,别在这里恶心人……”

    黄宝心里还奇怪呢,皇上这是觉得纳妾不好想要“杀鸡儆猴”?可是又是从哪找出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呢?……

    他心里再奇怪,面上照样称“是”。

    同时心里也觉得,皇上真是变了不少,《大雍律》都运用自如了;而且按照皇上往常的办事风格,无论如何都是会先把那人给杖责八十的……

    黄宝接着命令,就去传口谕了,寒隐初一个人在日头下站了一会,他该一个人去到一个阴暗湿冷的地方了……

    ***

    “王叔,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当齐王寒烈躺在四面都是围墙的暗无天日的诏狱监牢之中,用碎瓷片在墙壁之上划下第十八道刻痕之时,他终于听到了他被投入诏狱之后的第一道人声。

    “寒隐初,你……咳、咳、咳、咳——”嘶哑如同破旧风箱鼓动般的声音响起,却又因为咳嗽的缘故戛然而止。

    刚开始的时候寒烈还会大喊大叫,可是外间的人从不会与他交流,只会每日往不见光亮的监牢里送两顿饭,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判断时间的流逝的。

    许久不和人说话,他甚至都感觉舌头都有些钝感退化——

    寒隐初不曾对他施以过任何诏狱之中让人毛骨悚然的刑罚,可也不允许任何人与他交流,甚至关他的地方都选了一处生铁浇筑之所,不允许有任何茅草、老鼠、蛆虫的存在。

    “掌灯——”还带着少年清越之气的声音响起,旋即不算明亮的烛火映照,寒烈便看到了自己面前英姿勃发的少年。

    少年比起十四、五岁时更壮了,五官也更明晰硬朗,是比烛火更能点亮这阴暗之地的存在。

    他不再像那些年里总是戎装加身、长矛在手、马尾高束,眼睛比星星还要明亮的少年将军;如今的他,喜怒难辨,目沉如水,将衣下充满力量的身形,都藏在了松垮的常服之下——

    他由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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