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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的周末午后,被一场意外打得混乱不堪。在家里的阳台喝下午茶追剧的徐茜接到一通电话,听清那边的人说的话,脸色骤然一变,精美的骨瓷杯翻倒,滚到地板上没碎,溅出一滩浅褐色的茶水。
她惨白着一张脸踉踉跄跄冲向卧室,叫起睡午觉的丈夫,颤着声说阿树出事了,人被送去了医院。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随便抓住一个护士,焦急地询问:“叫蒋祈树的男孩子在哪里?”
护士似乎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思索不到一秒就说:“你们是?”
“我们是他的父母,他现在怎样了?”
“他半小时前被救护车送来,警车开道,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紧急处理,情况不算危险。目前检查结果是脑后受到撞击颅内出血,右小腿骨折,正在做术前准备工作,你们现在去三楼手术室,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徐茜本就惨白的脸失去全部血色,一直暗示自己千万不能慌,要保持冷静,这会儿控制不住了,眼眶红得吓人。
蒋正源一个大男人,遇到这种事也难免情绪失控,身形晃了晃,大脑有一瞬间的充血,胸口堵塞。
两人迈着虚浮的脚步奔向三楼。
手术室外一道单薄的身影靠着雪白墙壁,头发和衣衫凌乱,六神无主之下,手指放在唇边啮咬,咬破皮她也没感觉出来,直到嘴里尝出血腥味。
“谁是蒋祈树的家属?”医生语速极快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荡起回音,“这里有一份手术同意书需要家属签字。”
头顶的白炽灯照得人头晕目眩,黑夜未临,初夏未至,梁蝉却觉得四周森冷。
正处在无措之际,她听到熟悉的回应:“我们是。”
梁蝉扭过头,看到了匆忙赶来的蒋祈树的父母。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坐在明亮温馨的房子里,吃着美味的家常菜,聊着她没看过但听起来非常有意思的连续剧。怎么转眼间,世界就颠倒了,明亮的东西倾塌,眼前化作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灰暗。
手术同意书是蒋正源签的,风趣儒雅的教授面如土色,握笔的手不停打颤,在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把手术同意书递出去时,他殷切地请求医生一定要尽全力救治。
手术室外的指示灯亮起,闲杂人等勿进。
徐茜稳了稳心神,走过去问梁蝉:“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阿树不是粗心的人,我想不到他会遭遇车祸,是对方司机的问题吗?”
梁蝉嘴唇都被自己咬烂了,断断续续地讲从电影院出来撞上人贩子当街抢孩子的事,蒋祈树为了拖住罪犯,死死扒住那辆面包车,以至于开车的司机慌不择路发生意外。
徐茜鼻子发酸,忍着哭腔大骂蒋祈树这个死小子,从小到大不让人省心,救人之前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贸然置身险境,不想想万一他出了事,他的父母该怎么办。
*
夜幕来临,天光被吞噬,手术室外的指示灯灭,不一会儿,门向两边打开,穿着绿色无菌服的医生先出来。
蒋正源急切地上前一步,眼神充满期盼:“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人已经没事了。”
医生的话落地,手术室外等候的人的心跟着一同落地。
长久高悬、不堪负荷的心脏终于得到解救。
麻醉的药效散去,护士听见刚做完手术不久的男生嘴唇蠕动,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护士见怪不怪,以往病人术后麻醉苏醒的时候会说一些胡话,类似于醉酒后,还有胡乱挥舞双臂在空中打拳的,反正各种奇葩情况她都见识过。
病床上的男生还在喃喃呓语,护士出于好奇凑近了一些,终于听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