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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君好奇地围着匣子打转,“这便是那个什么‘冰箱’?横看竖看也不似能装冰饮的。”

    宋澈暂且不说话,将匣子卡扣掰开,且听“嘭”一声,盖子被顶开,吐出一大股冰霜白雾。

    待白雾散尽,露出了搁在匣子中央的扁口小瓮,瓮中盛满了青幽幽的葡萄果汁,甚有还些许碎冰冰漂浮在里头。

    宋澈拾出小瓮,匀了三大茶碗果汁,各取一碗递给了沈文君与芙儿:“尝尝看冰力如何?”

    “谢谢姑爷!”芙儿兴奋地捧着茶碗,抿了一大口,先前还红扑扑的脸蛋儿,瞬间消暑了不少,“好冰冰,好凉凉,好好喝!”

    “夫君,这冰箱究竟是怎么来的呀?先前听你说还是将它藏在棉被里的,为何还能做到冰镇?”沈文君边享受冰饮边问。

    宋澈笑指着木匣四周还在冒着腾腾白烟的凹槽道:“这里头装的是我找硝民买的‘硝石’,硝石兑水会吸收大量热气,足以让水结冰,再将瓮放置于匣中,低温环境封存半个时辰,便能得到凉凉冰饮了;

    至于为何放在棉被里,那是因为棉被可以隔热保温,减少冰力的流失,”

    说到这儿,他将空了的小瓮放回了木匣,扣上盖子封存严实,又嘱咐芙儿:“以目前的冰力,尚可再沁一碗冰饮,膳房里有我榨好的葡萄汁,你再添些在瓮中,待冰镇得差不多了,给爹娘送过去。”

    “姑爷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芙儿一口饮尽葡萄汁儿,长舒了口气,捧着冰箱跑出了庭院。

    “哎,既然这冰箱如此神奇,我们何不做个更大的,放在云水坊里,通通凉气儿,给女红们消消暑。”沈文君提议。

    宋澈却摇头,“冰箱只能密封保存,且硝石非常昂贵,云水坊又都是布制品,染了水汽会掉颜色的。”

    沈文君笑道:“那做几个小冰箱,每日炎热时分,给大家喝上一碗,也是消暑解躁的好法子。”

    宋澈躺回了藤椅,“夫人先前说,喝了冰饮有重要的事要与我说,是何事?”

    沈文君放下茶碗,凑近说道:“你多留在杭州那几日,苏州府发生了件大事,周大人辞官回乡了!”

    宋澈理所当然,“那老头儿,钱财贪够了,年龄也到了,退休也很正常嘛。”

    “他却不是正常退下,而是被迫的,”沈文君说道:“苏州城外,最近兴起了个什么‘棍帮’,全是由流民组成,对过路的商旅实施抢劫,听流言说啊,他们还要打进苏州府去,要……要造反呢!”

    沈文君将最后“造反”二字压得极低。

    在古代,最最最大的忌讳的便是“造反”,凡与这个词儿沾边的,不是全家死光光便是夷灭三族。

    棍帮的出现,宋澈有意外却也并不意外。甚至于“造反”也觉得合乎常理。

    男人吃不饱饭,只有偷盗做贼;女人吃不饱饭,只有卖身风尘。

    若是连偷盗卖身还是吃不饱,那就只能揭竿起义造皇帝老儿的反了。

    自第一次出城招工,被石头砸破脑袋,宋澈便知苏州城外总有一日会起祸端。

    “夫人,不论真假,造反二字都得将它烂在肚子里,切莫往外瞎传,以免祸从口出。”宋澈郑重劝道。

    沈文君轻叹:“刚解决了飞云帮,好不容易将商道打通,却又来了个‘棍帮’,咱爹原本还计划,等过了这个热恢复走商呢,只怕又要往后推辞了。”

    “那周大人辞官后,谁又来接手苏州这颗摇钱树?”宋澈问道。

    “这正是我要与你提的,”沈文君说道:“据咱爹打探到的消息,新任苏州府令乃是今年科举一甲进士,名字叫做‘贺秋’。”

    “哦?一个科班出身的进士及第,却能官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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