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驾是爽快人,此番美意,在下就却之不恭啦。”

    顾况放下戒备,开始胡吃海喝起来,饮酒到半夜,已然醉的不省人事,躺在书房的榻上休息。

    郑叔清睁开迷蒙的眼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方重勇说道:“事情办好了,你可以开始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好说好说,这首诗,请使君用左手誊抄一下即可。”

    诗?

    郑叔清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他虽然“酒精考验”,但毕竟也喝了不少,脑子比不上平日清醒。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郑叔清看到纸上写着的这首七言绝句,顿时酒醒了大半,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这……那个……这个……”

    他一时间语无伦次,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顾屯监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惜不得朝廷重用。日积月累,他心中不平,酒后写下一首诗抱怨自身的不公。但他深知此乃反诗,于是用不是自己的笔迹诈写。”

    方重勇看着郑叔清,一字一句的询问道:“使君觉得,等顾屯监醒了以后,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他好好谈谈呢?”

    “谈什么?”

    郑叔清大脑当机,下意识的接话问道。

    “当然是谈红莲稻的事情啊,不然还能谈什么?”

    方重勇微微一笑说道:“顾屯监只要上书一封,说红莲稻被僚人山火烧毁了不少,今年产量,只有往年的五成,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郑叔清吓得全身发抖,他强作镇定问道:“那他岂不是会被罢官?”

    “红莲稻的种植,也需要经验,换个人,说不定把地种坏了呢?如果某再把这首诗放出去,恐怕长安的天子与那些相公们,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方重勇又掏出另外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标题是“途遇顾屯监躬耕于红莲稻田感怀”。

    整首诗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啊,我路过红莲稻的时候,看到顾况在农田里栽种红莲稻,有感而发如下,巴拉巴拉。

    郑叔清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方重勇,喃喃自语一般道:“你还真是神童啊!”

    “不然呢,郑使君还没感觉出来么?”

    方重勇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妖孽了,郑叔清居然接纳起来一点都不感觉违和。

    “但是伱要红莲稻做什么呢?拿去卖?卖给谁呢?”

    郑叔清还是没理解方重勇的脑回路。

    你说把这些红莲稻给卖了吧,确实可以卖不少钱。但是,指望一碗饭十贯钱这样的,根本不可能!几百顷地的红莲稻,也卖不上十万贯。

    因为所有的交易,都是私底下进行的,不能公开爆出来说,被压价是必然。

    “天机不可泄露,提前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今日使君大人这顿饭真没有白瞎,只要顾况接受我的提议,那么这件事几乎就做成了一大半。”

    听到方重勇这么说,郑叔清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长叹了一声。

    这小子写反诗一套一套的,他真是方有德的儿子么?

    郑叔清依稀记得,方有德是李隆基潜龙时的亲信,一直很低调不显山露水的,以死忠愚忠而闻名于权贵圈子。

    他儿子写反诗倒是写得好有文采啊!

    不会是方有德的夫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跟别人生了孩子吧?

    这一刻,郑叔清的内心是凌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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