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干涸的泉眼和水井,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好!
心口寒凉如冰,谢无猗厉声道:“不能待在这里,死也要突围出去!”
萧惟和封达虽不明白谢无猗为什么突然这么害怕,但还是本能地相信她,两人一人强行拖起一个“木偶”,紧跟谢无猗离开小洞。
谢无猗以披风为屏,勉强挡开几支破空的火箭,刚杀出没几步,水井周围传来隐隐的震动和尖锐的啸声。
轰——
炫目的火光冲天,众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炙热的气浪推出几丈开外。
谢无猗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她强忍满口腥咸,打了个滚站起身,怎么就忘了枯井遇明火容易爆炸的事呢?
然而幸运的是,方才的爆炸过于剧烈,场院中的火势竟被反冲着压灭了不少。谢无猗手持钢刀,冷笑着看向高墙上的黑衣人。
地面第二次震动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吊雨楼镇里面,而是镇外。
“抱歉王妃,在下来迟啦!”
一袭白衣从墙头跃下,飘飘然落到谢无猗眼前。
——正是消失多日的北秋白。
与此同时,祝伯君也率领大队人马赶到,一路制服偷袭的黑衣人,一路冲进来灭火。
谢无猗拄着钢刀,伸手探了探怀中,还好,乔椿的字据还在。她抹了一把嘴边的血,冷哼道:“君侯来得真是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我们收尸的呢。”
“冤枉啊王妃,”北秋白摇动掌中竹扇,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都督府兵马失踪,在下找了好几日呢,再说在下发鸣镝示警,又第一时间带人赶过来,也算功过参半吧?”
是了。
谢无猗这才想起成慨曾汇报说合州都督府有近百兵马失踪,当时他们还以为是调进了二狼山,现在看来曹若水和关庆元留了一手,这队人马是所有计划都失败后的补救。
他是真想让他们死在合州啊!
而在二狼山折腾这么久,萧惟和谢无猗的目标太大,他们能用的人手又都露在了明面,因此萧惟才暗中托北秋白帮忙寻找。
幸好他心细如发早做了准备,不然他们就要被曹若水这头恶狼给咬死了。
萧惟轻掸身上的灰土,确定谢无猗伤得不重后才没好气地道:“君侯居功甚伟,本王还活着真是要托君侯的福。”
“哪里哪里。”北秋白依旧笑嘻嘻的,压根不跟萧惟计较。
可萧惟不同,他一见北秋白整个人都气不顺。正待回嘴,祝伯君已大步走上前来,对萧惟单膝跪下,“老夫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萧惟忙扶祝伯君起身,“老将军快请起,若非老将军相救,今日本王性命休矣。”
“都是殿下筹谋得当,老夫只做了些微末功夫而已。”祝伯君看向北秋白,淡淡一笑,“还要感谢这位小兄弟,他比老夫到得早。”
听二人一言一语的客套,是萧惟猜到曹若水有后招之后,就请祝伯君下令祝家军暂时驻扎在合州外以防不测。果然,祝伯君担心萧惟的安全,今日一直在暗中跟随,发现情况不对立即调来了祝家军的兵马。
“殿下,贼人已全部被擒。刚才老夫确认过这些贼人的身份,他们就是都督府关庆元的心腹,不知——”祝伯君暗暗觑着萧惟的表情,“不知殿下打算怎么处理?”
萧惟扬眉笑道:“老将军糊涂了,袭击钦差该当何罪,冒犯亲王该当何罪?”
罪当问斩。
祝伯君紧抿的嘴唇微微一抖,他没想到素来懒散的萧惟也有如此决绝狠辣的时候。只在他犹豫的这一瞬,萧惟冰冷的目光已扫了过来。祝伯君忙抱拳躬身,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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