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片银白的波光映亮了她手中两本卷册上的官印——
兵部,户部。
王巍和应顺很快把任务布置下去,第二天,刘氏在登闻院安排的医馆养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泽阳。围拢在登闻院附近的百姓听说原告没事,便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萧惟和谢无猗算得不错,刘氏不死百姓就会满意,等再过段时日,他们连刘氏所告之事都会忘记了。
这本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他们冷漠。
谢无猗在登闻院旁边的酒楼里坐了好几日,一直在观察来来往往的百姓。她当然想赶紧洗脱萧惟的嫌疑,但事不能急,她已经放出刘氏无恙的诱饵,现在就等鱼儿咬钩了。
二月初的天气寒冷异常,谢无猗靠在窗边,手中紧握萧惟送给她的白玉佩。
在她心里,萧惟是最纯粹最明亮的太阳,是赐废墟以生机的春风,是她行遍千山万水后的皈依。既然决定要和他并肩前行,她便会一如既往地替他扫清所有障碍。
谢无猗将玉佩贴近心口,眼前浮现出那双张扬恣意的星目,好笑又亲切。
她深深吸气,时间差不多了。
谢无猗轻点窗棂,“成慨,去找王大人,让他把刘氏已经病愈,马上就可以继续配合登闻院调查的消息传出去,我们该把殿下捞出来了。”
晚间,一个文弱书生到医馆抓药,无意间询问起刘氏的情况。
自刘氏敲响登闻鼓,她早已是泽阳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医馆掌柜的不疑有他,热情地道:“公子说那个大娘啊,她那日惊厥昏倒,王大人把她送到在下这来,这几天恢复得差不多了。”
书生抱着包好的药,温和一笑:“在下能去看看她吗?实不相瞒,家中老母可怜她的遭遇,几次催促在下,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掌柜的见书生心善,便引他来到刘氏休养的房间。书生道了声谢,轻手轻脚地靠近床榻。可他掀开被子一看,里面躺着的竟是刘氏的尸体。
不是说她已经病愈了吗?
书生的表情变了又变,他匆忙回身,飞一样地离开医馆,借夜幕的遮掩转入一条小巷。
小巷尽头站着一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书生握紧双拳走上前,低声道:“刘氏已死,你该兑现承诺了。”
黑衣人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书生。书生眼中亦划过一抹厉色,把嗓音压得更低,“道上有道上的理,你不能坏了规矩。”
二人僵持一阵,黑衣人才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这是五百两,你的妻儿在城外等你,最近别在泽阳住着了。”
书生验过银票,对黑衣人匆匆拱手,掉头就走。
黑衣人紧盯书生瘦弱的身躯,反手挥至胸前。长街晦暗,无星无月,唯有相隔不远处的巷子里透出惨淡的灯烛,照映着黑衣人手中更加惨淡的银片。
疾风扫过,银片如被牵引,径直袭向书生的后背。
就在银片触碰到书生的衣襟的前一刻,另一缕微光自侧面飞来,打偏了它原本的轨迹。
书生也察觉到背后的动静,他立即矮下身向前翻滚一圈,飞速逃离了巷子。
谢无猗从黑暗中现身,毫不迟疑地向黑衣人掠去。随行的人不消吩咐,已四下散开,暗中尾随书生而去。
黑衣人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晃了心神,谢无猗一言不发,深紫色的披风如同遮天蔽日的屏障,掩住她的身形。银色微光接二连三地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力不能及,因此也并不恋战,避开苍烟便跳墙而逃。
谢无猗没有追赶,弯腰捡起黑衣人掉落在地的暗器。
这是一枚普通的飞镖,谢无猗放在鼻下闻了闻,上面涂过药?她微皱眉头,又见墙角躺着另外一只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