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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藏峰院后,谢无猗觉得心中憋闷,便让春泥先把马车赶回王府。

    她在街上慢慢走着,不知自己该去向何方。她不想卷入朝廷争斗,萧惟也不想,可他们还是无法阻挡澎湃的浪潮,无力抗衡轮转的日夜。

    还有自二狼山被破后就销声匿迹的红鹰……

    谢无猗心口一痛,她用力晃了几下头,想把这莫名的恐慌驱逐出脑海。正自不快,旁边茶楼里的几声议论不偏不倚地钻进她的耳朵。

    “你知道吗,我听说姓何的那个御史是无辜的,他还帮着老大娘告状呢,都是老大娘误会他了!”

    谢无猗侧头瞥向唾沫横飞的肥胖男人,不自觉地停住脚步。

    旁边的麻杆同伴对此嗤之以鼻,“怎么,兄台的意思是何御史出淤泥而不染,全是玉大人的错了?”

    “那是自然!”肥胖男人一拍大腿,“我大舅子的表姐的二姨的三外甥在登闻院当差,真实情况你们绝对猜不到!”

    眼见他卖关子,麻杆同伴顿时被勾起了兴趣。肥胖男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直到吊足了同伴的胃口,才慢条斯理地道:“你说,身为一州刺史,居然私吞抚恤金,还屡次阻挠老大娘伸冤,这个实情让登闻院怎么公布啊!”

    麻杆同伴不禁愕然,“要真是这样,登闻院岂不是要包庇他?”

    他们都不敢说出卢玉珩和卢云谏的名字,肥胖男人咂着嘴道:“就是这个道理!你说,老大娘死了,以后要都是这样,谁还敢让儿孙上战场啊?”

    “天杀的……陛下就该把他们都砍了!”

    麻杆同伴咬牙切齿,肥胖男人却无奈地摇头,“我大舅子的表姐的二姨的三外甥说人家那叫‘簪缨仕宦’,砍了他们一家朝廷就要没人咯!”

    二人埋头喝起茶来,话题被相邻一桌接过去,内容却都差不多,明里暗里指卢玉珩贪赃枉法,卢氏横行朝野,实在不像话。

    谢无猗默默听了一阵,只觉脊背发凉。

    萧筠一个时辰前才从登闻院出来,拿到的定是第一手消息。陵州的调查安排得隐秘,按理说流言不可能传播得如此迅速。

    百姓的反应不正常,和烁金蛊一样,此事必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萧筠说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每个人行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刘氏进京上告是为讨公道,谢无猗费尽心思抓书生是为洗脱萧惟的嫌疑,那如今把矛头对准卢玉珩呢?

    称病两年的窦文英,终于忍不住对卢氏出手了吗?

    在迷宫里打转从来都不是谢无猗的作风,她没纠结多久,便提步走向登闻院。

    孰真孰假,去问问就知道了。

    谢无猗迈进登闻院时,差役正带着卢玉珩下去。迎上谢无猗探寻的目光,卢玉珩大大方方的颔首示意,“身涉大案,就不问候王妃了。”

    他嘴上这么说,神情里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甚至连脚步都异常轻快,一副“我清清白白,你们随便查”的模样。

    谢无猗轻手轻脚地来到议事堂,满屋子人沉默地围拢一圈,萧惟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中的瑶光,堂中坐着一位腰身挺拔的将军。谢无猗定睛一看,竟然是建安侯吕姜。

    萧惟抬起眼睛,伸手给谢无猗指了个座位。谢无猗以为他遇到了麻烦,又见萧惟虽紧绷着脸,眼底却流露出些许笑意,立即明白他是故意在装严肃。谢无猗垂首轻笑,坐在了最末的位置。

    过了片刻,吕姜看完手中的卷册,拱手回道:“殿下,兵部记录的邛川之战人数没有问题,卢相这份抚恤名单臣看过,和臣记录的各营人数都对得上。”

    谢无猗恍然,吕姜是邛川之战的主帅,萧惟这是在让几方共同核对名单。

    萧惟的动作骤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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