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力道稍微松懈,但她仍没有放开萧惟,“殿下,不要从背后突然袭击我,要是换个地方你的手就要折了。”
“是是是,下次不敢惹夫人了,”萧惟艰难地回过头,对谢无猗讨好一笑,“不过……能不能先放开为夫呀?”
说笑间,谢无猗已将火漆藏入袖中,确定桌上的信件没有破绽后才松了手。萧惟半靠在谢无猗身上,把手腕举到她眼前,哼哼唧唧地喊疼。
“小猗,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都在门口看了你许久了。”
谢无猗无视了萧惟的撒娇,只低头道:“花娘要回来了,我在想怎么和她说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
这个称呼让萧惟倍感愉悦,他顿时不再哀嚎,张臂环住谢无猗,贴近她的耳畔,“我们的什么事呀?”
温暖的气息撩拨得谢无猗耳朵发痒,亦如小猫柔软的尾巴,轻轻扫去心间的灰尘。谢无猗转过身,把脸深埋进萧惟厚实的胸膛。萧惟以为她害羞了,便任她依偎着自己,抬手抚摸她的脊背。
过了一会,谢无猗平复好心绪,这才转移开话题,“对了殿下,齐王从厉州写了信,还有一封信没有署名。”
萧婺的信?
萧惟颇为意外,按理说以萧豫巴不得找到萧婺把柄的态度,萧婺是不该私自寄信的。要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怕是会指他们兄弟勾结呢。
不过转念一想,萧婺从来都是武人心思,想什么便做什么,料想萧豫也不至于因一封信痛下杀手。
萧婺在信中写道萧惟合州之行九死一生,他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冒险来问候一番。再者,萧婺担心钟愈一个人在泽阳太寂寞,想拜托谢无猗多去陪她解解闷。
“还是三哥对我好啊……”萧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拈起匿名信,对着烛光道,“小猗要不要和我赌一赌这封信是谁寄的?我猜——”
一见信封底部的折角,萧惟的玩笑便被生生截住,七扭八歪的身子也像挨了一拳似的顿时挺直。他胡乱拆开信,逐字逐句读着其中的内容,神情格外凝重。
谢无猗不解其意,忙凑上前来。洒金信笺上排列的是十分清秀的簪花小楷,写道三日后乐公馆将举办书会,请收信之人务必参加。信封里还附着一枚请帖,只不过没有邀请的名字。
“就我所知,大俞能写出这笔字的有两人,一个是窦相的夫人,”萧惟抵住眉心,眼中闪过一抹黯淡,“另一个是她的女儿窦书宁——也就是我大嫂,那处折角正是她的习惯。”
故太子妃?
谢无猗一愣,她与太子妃有过一面之缘。当日在平麟苑,要不是太子妃邀请她与钟愈去孤峰喝茶,也没有后来钟愈小产,她与刺客彻夜拼杀的事。
可窦书宁自萧爻战死后一直消极避世,基本是废人一个,谢无猗也猜到平麟苑之事有先帝在背后谋划,那这次她怎么会下这个请帖?
“听说过‘乐公书会’吗?”萧惟见谢无猗面露迷惘,便解释道,“那是泽阳红极一时的书会,地点就在上次你让人追到的乐公馆。”
经萧惟一提醒,谢无猗也想起来他曾说过,萧爻生前最喜欢组织辩论聚会,上到朝廷命官下到寒门学子都可以来参加。
“这当然是大哥招揽人心的手段,不过父皇本来就属意他继位,那群老头子也不敢说什么。”萧惟拿起空白的请帖端详着,“只是乐公书会已经停了三年,这个请帖……”
他叫进封达,封达回禀道今天朝中许多官员都收到了同样的邀请,就连泽阳各大书院里的学子都有实名的请帖。
“只有我的请帖是空白的吗……”
萧惟低声喃喃,他对上谢无猗的目光,两人都觉出事有蹊跷。
窦书宁到底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