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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猗回到王府,和萧惟说了乐公书会上发生的事,萧惟也告诉她窦书宁瞒过众人亲自到访燕王府,要与他结盟。谢无猗想到方才那一幕,目色渐深。“卢氏要杀太子妃,也是因为窦相?”
窦文英在朝堂上最大的倚仗萧爻已死,爱女窦书宁若是再出意外,他怕是会直接一命呜呼。
“他们俩斗了三十多年,什么手段没用过,当年窦相还设计害死了卢相的儿子呢。”萧惟手下轻轻擦拭瑶光,如同拂过水汽氤氲的冰凌,“我只是觉得何犟牛的表现有些奇怪。”
说话时,成慨已打了沐浴的热水回来,春泥整理好房间就退了出去。萧惟忽然“嘶”了一声,“如果曹若水手中真有那个东西,难道何犟牛会是知情人?那他也太蠢了吧……”
谢无猗怔愣片刻,也想通了其中关窍。众臣把柄在曹若水手中,自然不会允许曹若水出事。萧豫态度暧昧,就连窦文英都躲在幕后不敢正面出击,何茂良这时候主动跳出来怕是会被所有人针对。
“殿下打算怎么办?”
“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惟的眸光暗了些许,眼中明明灭灭,“小猗,你说我可以害怕,那我今日想告诉你,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前路未明,我不愿意惹麻烦。”
谢无猗点点头,她都明白。一旦萧惟出手干预,曹若水用朱雀堂反将一军就完了。萧豫知道萧惟养人是一回事,但把朱雀堂摆在台面上是另一回事。
萧惟生在尔虞我诈的皇宫,执剑而行是他的本能。
这世上的陷阱何其之多,不计后果地施舍善良不是伸张正义,而是愚蠢。
因此,在他们还未两心相许时,谢无猗对萧惟冒险保护范可庾是无比感激的。就算萧惟没有住进她心里,只要他有需要,谢无猗依旧会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是想到了同一件事,萧惟凑上前,牵过谢无猗的手放在胸口,在她额前印上温柔一吻,“小猗,我这辈子只有你是例外,你想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是她把他从窒息的水底拉出,就算有一天她投身黑暗,他亦会毫不犹豫地陪她沉沦。
谢无猗心头微热,她抱了抱萧惟,又指指自己的脸,“我先去把易容洗了,太丑了。”
说完,谢无猗抓起衣服往后面去了。萧惟凝望她风风火火又有点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觉弯起。
“我的小美人啊,一点都不丑。”
窦书宁组织乐公书会一事很快在民间传为美谈,萧惟和谢无猗却都有种预感,只待引线烧完,爆竹就会彻底炸开,打破泽阳的平静。
几日后的清晨,朝廷休沐,萧惟正准备带谢无猗入宫请安,有人拍响了王府的大门。
“殿下快开门,臣有事找您!”
卢玉珩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头上的冠都歪了。他从来不是慌里慌张的人,此刻竟也顾不上礼节,抓起茶壶往口中“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快速道:“郁之犯事,何、何府被抄了!”
何茂良?
萧惟不动声色地和谢无猗对视一眼,果然有人对何茂良动手了。萧惟一面整理袖摆,一面问道:“哦,他犯了什么事?”
“具体的臣也不知道,臣听到消息就来找您了,”卢玉珩汗流了一脸,罕见地露出焦急的表情,“殿下,您好歹是刑部尚书,能不能帮忙打听打听?”
萧惟斜睨着专程来报信的卢玉珩,“本王可从没听说玉大人和何犟牛关系这么好啊。”
他的笑容里充满嘲讽,卢玉珩的脸刷地白了,他很快咬牙道:“殿下,臣的确与郁之走得不近,可听说这次是长公主亲自带左右武卫去抄的家,臣觉得不太对……”
萧惟的动作终于一僵,左右武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