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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宫内无人说话,谢无猗余光顺着萧惟看的方向望去,只见棺中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套太子朝服,上面压着一把镶金缀玉的宝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萧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谢无猗却感知到此刻的他震惊到了极点,也害怕到了极点。

    她再次往棺椁中瞥了一眼,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一呼一吸,时间很快过去,又仿佛被无限拉长。萧惟垂下两只空荡荡的手,抬脚在内侍长杨泉的身侧点了两下。

    “封棺,落葬。”

    他环视一圈,扫过卢云谏和杨泉,目光最终定格在窦文英的发冠上。

    “窦相,此事不会再有旁人知道,本王想这点小事难不倒窦相吧?”

    “老臣明白。”

    事关萧爻和窦书宁,萧惟知道窦文英会处理好这件事,至于他要把随行送葬的人都杀掉还是上奏萧豫,都与萧惟毫无关系。

    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好不容易捱到上了马车,萧惟立即抚上谢无猗的脖颈,“你刚刚不舒服?”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有点头晕,可能是香味太重了……”谢无猗胡乱揉了把脸,长长出了口气,“我没事,殿下,嘉慧太子的棺材有问题吗?”

    萧惟双唇张张合合,显然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正自迟疑,封达叩响了马车壁。

    “殿下,发现了祝小公子的踪迹。”

    萧惟还没有缓过神来,谢无猗已一把掀开车帘,眼睛扑闪扑闪,“是少观吗?他在哪?”

    祝伯君的爵位被削,祝朗行自然不再是“祝小将军”。当日他不辞而别,也不与旧日朋友联系,就算萧惟的人一直暗中跟着,谢无猗还是很担心他。

    “他……”

    封达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在酒馆喝多了,万春楼里咱们的人就来报——”

    话没听完,萧惟就眼前一黑,扶额道:“赶紧的,去抓人。”

    这个祝朗行,悄无声息回泽阳就算了,居然还敢去酒馆,真是时间长不敲打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狗改不了吃屎!

    萧惟一边在心里骂,一边不由得想,既然有闲情喝酒,看来这小子的心结是解开了。

    等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酒馆时,祝朗行正搭着一个穿红戴绿的姑娘喝得烂醉如泥。那姑娘是藏在万春楼的朱雀堂下属,见到萧惟便施施然行了个礼,知趣地领着一众莺莺燕燕退下了。

    怀中的姑娘离开,祝朗行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他睁开朦胧的醉眼,痴痴看了好一阵才笑嘻嘻道:“林衡,弟妹?”

    “喝这么多酒,带的盘缠还没花完呢?”萧惟板着脸道,“跟我回府。”

    “你们嫌弃我,我不去……”祝朗行抱着酒壶,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爷爷效力两代君主,驰骋沙场一辈子,最后连尸首都不能移进祖坟……败军之将都没脸活着,何况是我……”

    “嫌弃个屁!”萧惟一把扯过祝朗行扔到封达背上,“你倒是想当败军之将,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打仗的本事,你也就配给我当个护卫,还不闭嘴!”

    祝朗行一愣,接着就趴在封达肩头不说话了。从前他喝醉都是到处撒酒疯,这次却异常地安静,封达把他从酒馆背上马车,再一路返回王府,祝朗行只是蔫蔫地发呆,宛如泡了水的泥胎。

    萧惟把祝朗行安置在后院,又命云裳端来醒酒汤。祝朗行抱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几月不见,祝朗行早没了过去意气风发的样子,如今他穿着不合身的素服,脸色暗得像口黑锅。谢无猗暗中拱了拱萧惟的肩膀,劝他别再骂他了。萧惟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祝朗行身边。

    “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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