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本在跪灵的朝臣思索片刻,便都转了方向,跪请窦文英以辅政大臣的身份扶助萧婺登基。

    以今日的戏码,谢无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她冷眼看去,心道赫赫卢相果然名不虚传。估计连朝臣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卢云谏的煽动下,他们已经把窦文英这个宰相架在皇权之上了。

    窦文英环视众臣,怒极反笑,“好,好,你们串通一气。来人——”

    “窦相沉不住气了?”

    萧婺睨着窦文英,殿门打开,两队兵将鱼贯而入,竟是萧筠和邱广率领旧部强闯灵堂,将众臣团团围住。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谢无猗和封达也持剑走到萧婺身前。

    窦文英一见萧筠,立即厉声吩咐:“禁军,左右卫,把这个反贼就地正法!”

    “左武卫!”

    萧筠一声大喝,本就在她掌控下的左武卫结结实实地挡住窦文英的禁军和左右卫,双方形成对峙之势,殿内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血腥气一触即发,被挤到一处的朝臣欲哭无泪。

    完了,双方交兵,他们逃不掉了……

    “昔日本宫与人谈论朝政大事时,窦相你还瘫在床上呢。”萧筠冷冷一哂,语中透着不可名状的威严,“还有你们,有谁能证明本宫谋反,尽管站出来。”

    朝臣一听,忙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

    “本宫蒙受不白之冤,今日正待向你讨还。”

    萧筠坐在轮椅上,上身依旧挺得笔直,仿佛她还是盛开在千军万马中最明丽的牡丹花,“窦文英,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泽阳已是牢不可破的铁桶,今日你能动本宫一根汗毛就算你赢。”

    原来,卢云谏早就掌握了泽阳的布防,今日凌晨时分,萧婺等人趁城门换防之际潜入泽阳,并命钟津联合金吾卫刘统领彻底替换守卫,放进萧筠的兵马。左右金吾卫本就负责巡查街巷,这样一来泽阳与外界的联络就被彻底切断。

    听了萧筠的话,窦文英不禁连连鼓掌,“好好好,连长公主都甘为齐王从属啊!本相坐守泽阳多年,难道还找不出几个金吾卫亲信?难道会不知道齐王是如何进的城?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千旧部和左右武卫就能掌控全局了吗?”

    窦文英一拍手,灵堂后方涌出另一支队伍,反包围了萧筠的人马,看其铠甲竟是本该戍卫仪仗的领军卫,函德殿里顿时被堵得水泄不通。

    龟缩在旁的朝臣都看呆了,除了左右威卫,皇宫禁军和十二卫府兵居然全被调动。明明萧婺是唯一的皇子,窦文英到底在和萧筠争什么?

    早知如此,今天就是有人白送万两黄金他们都不会出门……

    谢无猗看了一圈精彩纷呈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而恰在此时,萧婺也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窦文英没有底牌还在阻拦,难道萧豫还活着?

    若是这样,萧婺就必须尽快登基。只要他大权在握,萧豫就不可能翻身。

    看出萧婺的急切,谢无猗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大人,齐王曾随先帝收服藩属国,英勇无匹,此功一;平流寇,修堤坝,于邛川战时亲临赈灾,利国利民,此功二;先帝驾崩后自愿守边,存大义于心,此功三;就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也是殿下一计免除北境危机,再保大俞太平,此功四。”

    窦文英对谢无猗的话不以为意,只笑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本相说话?巫女,燕王妃,还是……九夫人?”

    谢无猗的眼角猛地一抽。

    窦文英居然当面点破,彻底断了她的后路。无论谢无猗承认哪个身份,她都是萧婺的拥趸,更是个背叛者。

    无妨,他挣扎不了多久,不必理他。

    谢无猗定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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