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听了叫声和他们的招呼才出门的。”

    谢无猗负手打量着,耿氏比周氏稍胖,右腿微跛,一脸病色,半湿的头发草草束起,一看就是匆忙披了外衣赶来的,连耳坠都少戴了一只。耿氏见谢无猗格外关注自己,吓得手足无措,不停磕头告饶道:

    “几位大人,民妇确实是最后到的,可,可民妇一直在洗澡……”

    周氏以为谢无猗怀疑耿氏,忙帮着解释道:“是,是,民妇能证明。她染了风寒,半个时辰前让耿富打了洗澡水,民妇还看见她房里亮着火,有影子的。”

    谢无猗弯腰扶起二人,顺手摸了一把她们的袖口。果如耿氏所说,她身上披的外衣有淡淡的药味,也带着隐隐的潮气。

    四人的证词一致且非常详尽,听上去不似作伪。谢无猗望向萧惟,萧惟会意,对周氏和耿氏点头道:“需要看一下你们的房间,引路吧。”

    两家伙计就住对门,因被差役看管久了,周氏房中的亮光十分微弱,而耿氏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了。差役推开门,一不小心被掉落在门口的首饰盒绊住,他一个趔趄,碰倒了斜前方桌上的铜镜和搭在一边的旧外衣。

    谢无猗扫过耿氏屋内的陈设,转身走进周氏的房间。

    小榻上整齐地摆放着刺绣的木箍子和针线,屋里也格外干净,耿吉解释说他婆娘前几天刚被耿友财骂过,这才把东西归置得井井有条。

    两人的房间都没什么异常,谢无猗站在院中,盯着虚空的一点陷入沉思。

    她不说话,萧惟也就耐心地陪着。只有应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好发问,只能揣着手不停地祈祷。

    众人正各怀心思,封达忽然提了个食盒凑到萧惟身边,说这是春泥让送来的补药,方才谢无猗走得急没有喝。

    萧惟斜睨着封达,“都凉了还不给夫人端上来,就会干站在这等着吗?”

    虽然披风里穿了官袍,可萧惟并未露身份,他不想让人戳应顺的脊梁骨。封达一听萧惟口称“夫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委屈地撅起嘴,低声哼哼。

    “属下才刚到啊,您可别冤枉人。”

    萧惟一愣,这才想起他今日派封达去虞部取乔椿运粮期间的气象记录了。他应该是回府没找见二人,才把汤药送来了耿友财家。

    谢无猗眼睛倏地一亮,她好像从那团乱麻里抽出线头了。

    短暂的插曲过后,仵作呈上验尸单。谢无猗盯着某一句记录,刚刚升起的欣喜灰飞烟灭。

    死者胫骨上有黄色牙印状凹陷,类啃噬,长二寸。

    空中闷雷不息,谢无猗手捧验尸结果,怔愣在原地。

    应顺早已满头是汗,“下官早说这是鬼怪所为吧……”

    又来了,这世上哪来的鬼怪。

    “口耳流黑血,骨质有异必是人为下毒。”谢无猗言简意赅地打断他,“应大人身为京兆尹,‘不问苍生问鬼神’有点说不过去吧?”她瞪了一眼应顺,又缓和了语气道,“正因为巫堇不能照管世间每一件事,才希望应大人做个造福百姓的父母官。”

    应顺尴尬地笑着,您不信鬼神,不也破不了案吗……

    萧惟活动好酸痛的脖子,懒洋洋地携起谢无猗的手,“应大人,看好那几个伙计,别让他们随便动,我们最迟明天一早回来。”

    眼见他二人要走,应顺忙追上去。

    “您知道凶手是谁了?”

    “差不多吧,不过还需要点佐证。”萧惟歪头看向谢无猗,“小猗呢?”

    谢无猗揉着太阳穴道:“我也还差一点点。”

    她知道杀人的是谁,但她还是觉得应该先查出死者中的是什么毒,了解它的毒性和用法。谢无猗抬头望向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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