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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已起,长街寂然无声。萧惟的目光定在谢无猗身上,久久未动。

    谢无猗被看得有点心虚,刚想坦白她和纪离珠合作的事,不料下一秒,萧惟却笑了。

    “小猗,”他拢起马辔,“你为什么不再相信我一点呢。”

    萧惟眼中的坦诚令谢无猗心口微凝,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脑中一时间冒出千万种思绪,直搅成一片混沌。

    是该告诉他纪离珠曾给过她范可庾的消息?

    还是该告诉他她曾许诺为父洗冤后要替纪离珠做事?

    以前,要么隐瞒要么说实话,谢无猗从不纠结。

    可今日,被这双灼灼星目笼住,她紧握缰绳的手竟莫名渗出汗来。

    两人骑的马是封达从燕王府牵来的,眼下正十分亲昵地蹭着对方的头,萧惟和谢无猗的距离也被随之拉近。

    浓浓的夜色溶开笔墨,风吹起谢无猗的披风,几乎与萧惟的袖摆紧密相缠。

    萧惟轻缓的声音落入谢无猗耳中,“纪离珠救走范兰姝,协助你从卧雪庄脱身不会是巧合。既然他能找到范兰姝,那阿年从重重刀兵中逃出泽阳会不会也是他做的呢?所以啊,哪怕是为了……”

    他顿了顿,觉得这时候提起阿年太煞风景,哪能让这臭小子破坏二人独处的心情?于是萧惟转了话锋道:“总之,我不介意纪离珠帮你,但我不允许他反过来要挟你,对你不利。”

    原来自谢无猗从卧雪庄回来,萧惟就已经派人暗中盯住纪氏当铺了,而且他大概早已猜到谢无猗辗转来到决鼻村也是纪离珠给的提示。

    他不声不响地做这一切,都是在……宽容她,保护她。

    谢无猗心底忽地涌上一股巨大的热流,“其实我——”

    “小猗,”萧惟抬手止住她的踌躇,“别勉强,我说过你可以有你的秘密。”

    他的手顺势落下,勾起谢无猗指下的缰绳,也堵住她耳边丛生荡漾的青芜,“走吧,你不是还要回府问花夫人那人中的是什么毒吗?”

    萧惟挑眉哼着曲,愉快地拨转了马头。

    小猗啊,我多懂你一点,你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呢?

    谢无猗跟萧惟身后,没意识到自己的唇角正微微上翘。

    “耳流黑血骨骼泛金?”花飞渡一听中毒的症状,当即惊得站起身来。

    “花娘知道?”

    花飞渡咽了咽口水道:“江湖上有一种失传已久的无色无味的毒水,名为烁金蛊,相传是玄柔先生所制。中毒者状若疯癫,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四肢骨头上会出现金黄色凹痕,不过烁金蛊没有留下任何配方,怎么会——”

    谢无猗忽然打断花飞渡的话,“您说谁……玄柔先生?”

    江南庄中保存证据的灵机盒不也是玄柔先生做的吗?

    她看了看花飞渡,欲言又止。

    萧惟见二人面色凝重,忙问道:“玄柔先生是谁?”

    “玄柔先生是百年前的一个江湖人,精通造物玄术和机关毒理。”花飞渡解释道,“他是个千年难遇的天才,行如鬼魅踪迹难寻,手下追随者众多。玄柔先生有无数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手笔,且都是独门绝技。比如我们在江南庄找到的灵机盒,就算放在你面前也无法复制,可以说他一个人就有能力颠覆整个江湖。”

    花飞渡年轻时也曾享誉盛名,连她的言语中都对玄柔先生满怀敬畏,此人当年的名声可见一斑。

    而大俞未受其害,大概是玄柔先生没有把手伸过来吧。

    萧惟听了花飞渡的话,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百年前。

    百年前的人早该入土了,怎么会重现世间?

    “确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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