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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走出耿友财家,谢无猗才叹了口气。

    “殿下,我是不是太急了?”

    若不是她心急,趁耿氏不管不顾指责众人时逼问幕后主使,她也不会死得这么干脆吧。

    太奇怪了,以前谢无猗落入险境,为了躲避歹人能在树丛里蹲伏一整夜,为了查找线索能在暗哨遍布的小镇上停泊数日不被发觉。

    两年来,昼警夕惕才是她,举棋若定才是她。

    可现在呢?这般喜怒形于色,误了大局。

    “不是你的错。”

    萧惟轻声安慰道,他能理解谢无猗的焦躁。好不容易免除了乔椿的大逆罪名,她本可以自在逍遥驰骋天下,没想到褚余风提出了疑点,褚瀚隐瞒了江南庄,现在重要证人闻逸又被杀,她悬了两年的那口气刚刚松下,又被逼着重新提起。

    还有那奇诡近妖的烁金蛊……

    他们到底在和什么人过招啊?

    萧惟再次勾了勾谢无猗的手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谢无猗抬起头,今夜阴沉,明月不见踪影。

    这世道不是非黑即白,耿氏和小笛母亲的公案本不难断。可在这层浓厚的乌云下,在大俞光鲜亮丽的繁荣背后,还有多少人和耿氏一样,宁愿用死求一个公道?

    甚至她到死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还自以为报了仇,遂了心。

    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只是为了灭口小笛的母亲吗?

    不,幕后之人不会那么蠢。

    耿氏和闻逸两颗棋子都废了,谢无猗有明确的预感,对方的目的和烁金蛊有关。

    正出神,街上一队禁军走过,为首的居然是霜发皤皤的祝伯君。他在萧惟面前站定,如同虬枝古木,让人一见便生出信赖之感。

    邛川一战,大俞将士九死一生,活着回来的屈指可数。就连祝伯君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常在府中闭门谢客,不知他今日为何与禁军走在一起了。

    萧惟素来敬重祝伯君的为人,忙合手行礼,“巡夜有金吾卫,老将军怎么在这?”

    “见过燕王殿下,王妃。”祝伯君抱拳还礼,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谢无猗,又肃然道,“北境军情有变,钟统领五天前已经被调去驻守了,陛下便让老夫暂管禁军,日夜巡视。”

    钟津接管禁军还不到半年,怎么说调走就调走了,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过眼下谢无猗心情不好,萧惟也懒得细想,只和祝伯君客套几句便回府了。

    众人收拾沐浴完已过丑时,谢无猗被花飞渡叫到自己房间。

    “我有事跟你说。”花飞渡招招手,让谢无猗坐在身边,“丫头,之前你借嫁给燕王遮掩身份,和他扮作恩爱夫妻,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老爷的事有了眉目,我只问你,你走不走?”

    走不走。

    谢无猗心里猛地揪了一下。

    花飞渡话虽婉转,但她心细如发,必然明白有江南庄、玄柔先生和烁金蛊的疑点在,谢无猗暂时不会离开燕王府,花飞渡这样说只是为了确认她对萧惟的态度。

    那句“走不走”暗含的意思是——舍不舍得走。

    “花娘不会以为我动心了吧?”谢无猗失笑,“我感激他,也会因他为我做的事感动,但这与情爱无关。”

    “你当你们是君子之交,那他呢?”

    花飞渡知道,在江南庄,或者说在任意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在任意一个他愿意随她出生入死的时刻,萧惟看她的眼神早已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谢无猗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一阵,还是自嘲着摇头,“花娘多心了,殿下只是在人前嬉笑惯了,他看不上我这种野丫头的。”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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