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地闭上眼睛。
德妃与淑妃情同姐妹,如此说来,叶娘通过德妃的关系成为他的乳母,也全在青鸾的计划之内。
是他被痛苦蒙蔽双眼,误会谢无猗了。
萧惟捂住胸口。蓦地,他想到平麟苑中袭击谢无猗的那伙来路不明的刺客,想到被自己一箭射穿脑袋的刺客最后用口型说出的那个词——
青鸾。
会是巧合吗?
萧惟自觉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他闷声问道:“叶娘和平麟苑的刺客有关系吗?”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觉得纪离珠消失的时机太巧了,今日属下潜入当铺探查,发现所有东西都没动过,摆放十分整齐。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或许是仓促离开,或许就是刻意安排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你看着办就行。”萧惟停顿了一瞬,微皱起眉,“对了,听说过‘红鹰’吗?”
墙外的天步没有说话。
萧惟转动着随手扯下的树枝,眼睛跟随它的轨迹移动,“去查,查青鸾和红鹰的底细,查纪离珠、叶娘还有平麟苑的刺客和红鹰有没有关系,本王给你指一条路,顺着烁金蛊和玄柔先生的传说查。”
叶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平麟苑中的刺客却是招招致命的死士,如此看来他们更像是同一个组织不同分工的部门。
虽然这样的想法毫无根据,但试一试总没错。
秤砣七不会无缘无故跟谢无猗提起红鹰。
天步领命,又问:“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
萧惟手中的树枝冷不防地停下。
他已经一个月没回府了,虽然谢无猗在府中吃什么做什么都有封达事无巨细地报告给他,但他还是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可终归是他先闹的别扭,现在萧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他的小猗会怨他吗,会恨他吗,会想和离吗?
还是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全都是他一厢情愿。
她只来过刑部一次,他为什么偏偏让裴士诚把她拦在了门外呢?
萧惟低下头,轻声问道:“王妃还好吗?”
“花夫人送阿年去厉州,王妃也没提过要走。”天步回忆了一阵,“对了,今天早上王妃想要檀玉原石,似乎是打算做一把箫?”
“宫里没有现成的给她吗?”
萧惟若有所思地收口,刀枪棍棒便罢了,他从没听说谢无猗喜欢吹拉弹唱的物什,这会怎么想起要自己做箫了?
一个不现实又极其自然的念头浮现出来。
她不会是给他做的吧?
紧接着,萧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算了,他大概是自欺欺人习惯了。
也好,她有想做的事就说明她暂时不会走,最起码也要等花飞渡回来。
“这个本王不熟,你找找门路吧。”萧惟眼里顿时有了明奕的神采,“实在不行让达达进宫找母妃要,必须给她最好的!”
阳光真暖和,萧惟哼着小曲回到正堂,今天他大概能多看一倍的案卷呢。
有了萧惟的吩咐,燕王府很快就为谢无猗找到一块举世罕见的檀玉原石。谢无猗一见这仿佛被水泡过的莹润透亮的玉石,恍若虹光萦绕,满目生辉,自是十分欣喜,当即就开始量尺寸画图纸,动手设计起来。
虽然秤砣七提了一嘴红鹰,不过花飞渡不在,谢无猗并不打算轻举妄动。
秤砣七这人很烦,说话只说一半,但他有一句说在了点子上。
她为什么会被红鹰盯上?
两年来,谢无猗只为一件事奔波,那就是乔椿的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