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案。

    红鹰与军粮有关是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是,他们想通过她监视萧惟。如果是后者,那些把她和秤砣七对话听去的暗桩肯定会报告给萧惟,萧惟应该有应对了吧。

    谢无猗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冷静下来,从最近的风波中抽出身,顺便等等独木商行的消息。

    磨玉石就像制作放在苍烟里的那些银针,最能磨练心性,锻炼手指的灵活度和精细度。

    谢无猗一边忙活,一边随意和春泥聊着天。

    “奴婢还有云裳都被殿下救过,我们为了报恩就留在了府上。”春泥含羞一笑,“奴婢被安排在锦绣庄,是殿下怕王妃不习惯才把奴婢调过来的。”

    这事萧惟提过,能把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春泥这个丫头不可小觑。

    “府里人不多,其实以前殿下回府不太爱说话的。”

    谢无猗手下一滞,萧惟不爱说话?

    可她分明记得,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快被他吵死了。

    谢无猗看向春泥水汪汪的杏眼,那里面的神情分明在说萧惟是成亲之后话才变多的。谢无猗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咳了一声。

    “还有呢?”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和春泥毫无目的地说说话也挺好的,不用时刻绷着精神,不用想着应付那些无形的刀锋。

    自入王府,谢无猗一直被他们很好地照顾着,可她都没有好好了解过他们。

    “说句放肆的话,如果不是王妃,奴婢们都觉得殿下过得挺没意思的。”春泥收好衣服,给谢无猗斟来一盏茶,“有时奴婢们都盼着殿下进宫,太妃娘娘喜欢封达,还能逗逗趣儿。”

    就算非嫡非长,萧惟也是金尊玉贵,恣意张扬的皇子。而这样的生活落在他府里亲近之人的眼中,竟然是挺没意思的……

    “母妃喜欢封达吗?”谢无猗问道。

    “没人不喜欢。”春泥抿嘴轻笑,“云裳是管家,但宫里的迎来送往都是封达在接待。他会说话,还会弹琴,这两年要不是封达陪着,殿下在麓州怕也辛苦。”

    谢无猗的手慢慢拂过面前的玉石,忽然她抬头望向窗外。

    “是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封达灰溜溜地扒在窗棂上。

    “您早就发现属下了啊……”

    谢无猗轻哼一声,好歹也闯荡江湖多年,他一个大活人喘气她能听不见?

    “你在这做什么?”

    封达笑嘻嘻地挠着头,张嘴就是胡诌,“顺,顺路……”

    “哦。”谢无猗随口应道,“我想起来刑部还欠我一份案卷呢,我去找裴侍郎要吧。”

    “王妃饶命!”

    封达熟练地顺着窗口溜进房间,哭丧着脸跪在谢无猗面前,“属下,属下是奉命来保护您的……”

    保护?监视?

    谢无猗左手轻抬,指尖的银光若隐若现。封达见识过她的身手,忙抱头逃窜,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呜呜呜被打出来了……”

    还真是个小孩心性。

    谢无猗和春泥相视一笑。谢无猗站在窗边,确定盯着她的人都撤了才继续问道:“殿下从前并不是醉心公务的人吧?”

    一听这话,春泥罕见地叹了口气,表情也黯淡下来。

    “殿下小时候最得先帝宠爱,先帝也是打算好好培养殿下的。可惜殿下十四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身体不好不说,性情也变了……”

    萧惟有牙痛病,谢无猗见他犯过一两次,可什么病能让人性情大变?

    算时间,萧惟十四岁不正是她想送他礼物那年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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