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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子鱼怔怔地望着谢无猗,下一刻,两行清泪涌出她的眼眶,谢无猗张臂拥她入怀,不停地安慰。

    谢无猗怒气冲冲地把人带回来,又听到桑子鱼倾慕他,萧惟本以为会有一番剑拔弩张,没想到两人竟像亲姐妹一样抱在一起互诉衷肠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呢?

    还有,他分明害怕谢无猗计较,可她一点都不在意反倒让他心中空落落的。萧惟颓然坐在一边,幽怨地盯着谢无猗,恨不得找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去。

    心头一会燥热一会寒凉,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多时,桑子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从谢无猗怀中脱出,不知所措地绞着裙子。

    谢无猗指了个座位让她坐下,“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份,那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桑子鱼忙不迭地应了。按她的说法,邰县曹县令是个正直的好官,而关庆元和桑琛似乎有过节,桑子鱼提起他时也支支吾吾的,好像他会吃了她一样。

    两人一问一答,萧惟压根插不进嘴。其实他更好奇晚三秋,一个打扮妖艳的戏班老板居然能得一州刺史青睐。虽然萧惟在席上已经了解过,秋园以前不温不火,直到两年前晚三秋接手后,短短一月就声名鹊起,成了合州乃至西境最著名的戏班子。

    能让合州出名,自然也就没人计较他花里胡哨的排场。

    但还是挺奇怪的。

    萧惟正自沉吟,就听谢无猗道:“不过殿下确实喜欢风流雅事,你随便写点什么吧,也不枉你等了殿下四年。”

    桑子鱼点点头,擦干眼泪提笔写道:

    稍视红尘落,渐觉白云飞。新声独见赏,莫恨知音稀。

    谢无猗扫了一眼,便折起书笺,吩咐春泥带桑子鱼沐浴更衣。等两人一走,原本挂在谢无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封达的琴声还在继续,谢无猗就着茶水吃了块梅花酥,蹙眉道:“好了,说正事,我在县衙的停尸房——”

    “你为什么让她写诗?”

    萧惟语气微凉,如同一根缥缈虚幻的尖刺,兀自扎在肉里。

    “哦,想看看她的笔迹,没准以后有用。”谢无猗抚摸着左手小臂淡淡答道。

    他们刚到合州,桑琛就献上自己的女儿,偏偏这个女儿还是四年前被萧惟救过的。她不加掩饰地倾诉对萧惟的爱慕,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得不正常。

    既然如此,谢无猗倒要看看桑子鱼能掀起什么浪来。

    也不知怎的,谢无猗总觉得这里的梅花酥做得不好,一口酸涩堵在喉咙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长话短说,孔帆死于烁金蛊不假,但他身上有股很淡的像烟味的怪味。而且我们得去一次吊雨楼镇,我怀疑红鹰……”

    谢无猗自顾自说了许多,萧惟却没怎么听进去。

    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桑子鱼喜欢他吗?

    萧惟抓起披风,不耐烦地甩来甩去。要真是这样,那她待他态度转变,费尽心力救治淑太妃,亲手磨出瑶光,难道只是把他当兄弟?

    大概还是他不够好,捂不热她的手,也捂不热她的心吧。

    “殿下?”

    谢无猗诧异的声音唤回了萧惟的神志,他抱着披风到床上躺下,心不在焉地答道:“我没意见……不是,你说什么?”

    他的眼中印满了疲惫,谢无猗无奈地撇撇嘴,耐着性子重复道:“殿下,我说连环凶案死的那个混混是纪离珠。”

    萧惟手上的动作停住了。谢无猗向来细致,她说死者是纪离珠应该就不会有错。那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萧惟随口问道,“他只是‘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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