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下头,忍痛回道,“王妃命属下去查刺史府的账目,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伏击,属下苦战一夜才得以逃离,没能到刺史府,请殿下责罚。”
“你还能走吗?”见成慨毫不犹豫地点头,萧惟活动着手指道,“先把伤口处理了,刺史府不用查了,本王有更重要的事让你办。”
成慨答应着,那边春泥已经和晚三秋简单说了谢无猗的遭遇。一听谢无猗落入魏娘子手中,晚三秋大惊失色,连脸上精致的妆容被冷汗冲花了都顾不上。
“二狼山可是个有去无回的无底洞哩……”晚三秋急得直捶墙,肩上的红绸几乎被系成了死扣。许是注意到萧惟不善的眼神,晚三秋自知失言,立马改口,“草民就是个卖艺的,不知道哪里能帮得上殿下?”
之前对谢无猗百般献殷勤,得知她落难就急成这样,萧惟眼中的寒芒闪烁不定。
明晃晃的日影落在素雅的帷帐上,在无比焦心的同时,萧惟不禁感慨,追妻之路上他面临的阻碍可真多啊……
萧惟紧抿嘴唇负手不语,晚三秋却浑然不觉。他满心里都是怎么配合萧惟救人,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忽然,晚三秋耸起鼻子,蹙眉问道:“好香啊,有人沐浴吗?”
春泥和成慨简直无语,这位秋老板到底靠不靠谱?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还是萧惟先反应过来,把手中的香囊递给晚三秋,“你说这个?”
晚三秋哈着腰接过,仔细闻了闻,不住地点头:“对对,就是这个!不过……这是花瓣浴的香味啊。”
“花瓣浴?”萧惟不解。
晚三秋忙解释道:“合州人洗花瓣浴喜欢放栀子花,就比如我们戏班子的小女孩都喜欢泡这种澡,经常光顾的客人也都喜欢这个味道。殿下懂的,男人嘛……”
萧惟双手倏地收紧。
香囊是潮湿的,起初他以为那是谢无猗的汗水,可如果是汤浴的香味沁在香囊上……
他的小猗该不会遇到……那种麻烦了吧?
一盆冷水从头顶泼洒下来,萧惟身形微晃。他扶住桌角,又让春泥把琉璃石子放在晚三秋手里,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话。
“认得这个吗?”
晚三秋捏着石子,对着光比量了一阵,眉目间笼着迷惘。
萧惟看着晚三秋的表情,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其实他本没抱太大希望,或许这根本不是谢无猗想传递的消息,这枚石子只是无意间夹带进去的。
可不试试,他不死心啊。
“琉璃,琉璃……”晚三秋口中不停地重复。忽然,一道幽明的绿光映在眼中,晚三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涯河上游有座高山叫琉璃坡,那里最盛产这种石头。我们叫它琉璃子儿,红的黄的绿的都有,装饰在灯上和戏台子边,特别好看哩!”
高山?
晚三秋絮叨一大堆,萧惟只注意到了这个词。他握住左手抵在唇边,不一刻便笑了。
他知道谢无猗传递的消息是什么了。
萧惟收敛神情站直身体,合袖向晚三秋行了个礼,“本王需要秋老板帮忙,若能救出王妃,要什么赏赐你可以向朝廷提。”
堂堂燕王屈尊恳求,晚三秋立即像只蛤蟆一样趴在地上,满口直称“不敢”。
他要是真向朝廷要谢礼就是个蠢蛋!
晚三秋前脚刚走,封达后脚就进来禀报桑子鱼偷走关庆元的兵符,往都督府方向去了。
萧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桑子鱼拿到烁金蛊解药的药方后就逃走了,难怪刚才封达没找到人。封达自觉辜负了萧惟和谢无猗的嘱托,抱住萧惟的大腿嚎啕不已。
“属下想着她要配药就没留神,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