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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惟和魏娘子同时看向谢无猗,两人都觉出她的气息不太对。

    她受了伤,呼吸本就凌乱,可听到“两年前”这个词时,谢无猗的心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那股剧痛顺着紧紧相牵的手直钻到萧惟的心里。

    谢无猗盯住魏娘子,“两年前什么时间?”

    魏娘子看出她对此事十分关注,想着或许可以通过这条消息牵制这两个魔头,换取活命的机会,于是他便很认真地回想起来。

    “当时我没有干涉他们的动作,只在事后清理机关时发现了一点掉落的粟米,还有朝廷官兵特制的军甲,”魏娘子半眯眼睛,观察着谢无猗的表情,“时间应该是五月底。”

    谢无猗茫然地转开脸,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腰带,隔着一层布摸上被她掰断的那枚甲片,潮湿,僵硬,滚烫如沸。

    天武二十七年,大俞全国都在忙一件事——

    邛川之战。

    五月,和粮食相关的也只有一件事——

    为前线筹措军粮。

    那批由乔椿负责押运,最终要了他的命的军粮。

    为什么?

    “你确定?”萧惟也是震惊无比,他稳住心绪,反复咀嚼魏娘子所说的每一个字。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魏娘子失笑,“你们以为我在黑暗中度日如年,但我乐在其中,两年前的事并不算久远……”

    魏娘子后面说什么谢无猗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回了巨石外的急流,站不稳,停不下,融不进,退不出。

    为什么,乔椿的军粮怎么会被红鹰劫走?

    以红鹰的行事风格,断不会留后路。如果乔椿的军粮全部被劫走,那送到邛川前线的粮是哪来的?

    谢无猗眼前忽然出现了许多画面,重重叠叠,幻影成真。

    观音庙里,范可庾绘制了乔椿实际行走的路线,在离合州西南不远处,纸上有一处凝滞的墨迹。他解释道:“改道后我们星夜兼程,沿途都没进过城,路上是没再遇到大雨,可还是晚了半个月才到邛川。”

    大牢里,褚余风为了给褚瀚换生路,跪在谢无猗面前红着眼睛道:“无论走哪条路,最多也就是远五六日的路程,何至于多走了半个月啊?大军断粮半月却没有一点动静,难道这期间他们不能暗中从民间临时征调吗?”

    官驿里,曹若水说起合州的没落,曾颇为遗憾地道:“当年一位乐善好施的粮商全家死于大火,因此就有传言说他化成了厉鬼。”

    吊雨楼镇废墟上,晚三秋强忍着恶心,尖着嗓子道:“不就是瘟疫爆发,为了防止扩散就把病人一把火烧了吗?”

    ……

    军粮案的疑点,吊雨楼镇的蹊跷,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咔哒”——

    扣上了环。

    二狼山离吊雨楼镇这么近,如果乔椿运粮延误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粮草被劫,需要就地征粮呢?

    那致使吊雨楼镇灭门的那场大火……

    不,不可能!

    乔椿向来仁善,断不会杀人灭口恩将仇报!

    然而,谢无猗身形一晃,若不是萧惟,她怕是会直接跌倒在地。谢无猗靠在萧惟的手臂上,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她咳出一口血,慢慢蹲下身,冷汗混合着泉水从发间流下,映得她的面颊更加苍白。

    萧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环住谢无猗,轻声呼唤:

    “小猗……”

    谢无猗烦躁地抹了把嘴唇,刚要说话,地面忽然传来隐约的震动。她强忍晕眩起抬头,发现头顶有石子滚落。谢无猗立即意识到——山洞要塌了。

    她扫了一眼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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