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去找成慨询问连环凶案凶手兵器的线索,又安排他去查晚三秋无意中透露的桑琛的私宅。后来因为桑琛失踪,成慨被谢无猗派往刺史府,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封达头上。
如今封达查出了眉目,可能是因为谢无猗和萧惟都病着,他才没有直接送到二人手里。封达说桑琛的确在邰县置私宅养着外室,但奇怪的是他自从买了宅子后一次都没去过,因此也就没人知道具体的地点。那所宅子就像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砖,在邰县一藏就是两年。
这可不是对待外室的态度呀。
而且……
谢无猗目光闪动,将字条和弹丸掩在袖中,回头牵过桑子鱼的手。她的手心里遍布因不惯骑马而磨出的水泡,这些水泡落在谢无猗眼中,无异于莫大的折磨。
“子鱼,谢谢你。”谢无猗轻声重复,“谢谢你救我。”
桑子鱼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双睫忽闪不定,如同振翅欲飞的新燕。
两人来到萧惟的房间外,听到屋内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谢无猗推门而入,只见萧惟正在和北秋白密语,神情十分严肃。
原本是桑子鱼爱慕萧惟,北秋白对谢无猗这个旧相识分外亲热,如今竟然掉了个个,变成两个女孩子相谈甚欢,两个大男人有了小秘密。
空气中升起一丝窘迫,一时间,四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半晌,还是北秋白先反应过来,起身朝谢无猗作了个揖,“王妃醒了?那在下就不打扰了,晚些再去找王妃叙话。”
言罢,他脚底抹油,一溜烟跑没影了。
萧惟的面色仍有些发白,他看着站在逆光中的谢无猗,脸上终于展露出笑意。想说的话太多,他张了张口,忽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汇成一句:
“小猗,你还好吗?”
谢无猗点点头,不知为什么,一对上萧惟的目光,她就后背发凉,第一反应竟是想逃离。谢无猗勉强笑了笑,心虚地把桑子鱼往前一推。
“我带子鱼来给殿下换药,我还有点头疼,先回去了。”
谢无猗反手关上门,靠在一边抚上针扎一般的胸口,努力调匀气息。
她能解烁金蛊之毒,可情之一毒——何解?
谢无猗转过头,一门之隔,寂静无声。桑子鱼会和萧惟说什么呢?萧惟曾把所有信任交付于她,又那样温言细语地安慰她……
脑中思绪尚未捋清,手下已先一步有了动作。谢无猗推开走廊里的窗,勾着窗沿悄无声息地翻上屋顶。她摸了摸左臂,发现苍烟还在,便抖出一根银针切开瓦片,从狭窄的缝隙向内看去。
屋中飘着好闻的熏香,萧惟和桑子鱼遥遥相对。
谢无猗不由吸气,他们二人看上去挺般配的。再一呼气,什么时候她也像个贼一样偷看别人的私隐了?
嗯,好像忍不住呢。
继续,还是放弃?
谢无猗正兀自纠结,就听桑子鱼怯怯地开口:“民女可以帮殿下换药吗?”
“好。”
萧惟的声音平静无波,桑子鱼明显松了口气。她打开药箱,拿出细布和剪刀,上前解开萧惟的衣襟。
上方的谢无猗默默看着,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桑子鱼包扎换药十分熟练,她也尽力地目不斜视,可十几岁的小姑娘藏不住心事,耳根依旧憋得通红。
“桑姑娘,”萧惟注视着桑子鱼,正色道,“有件事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本王想还是得尽早对你说明。”
桑子鱼双手一抖,她很快恢复冷静,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是个好姑娘,聪明,大义。你救了本王与王妃,我们应当谢你。”
萧惟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