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最关键的是——”萧惟故意拉长声调,挤弄着眼睛道,“他有小猗这样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等狠毒之事呢?”
谢无猗被萧惟说得心旌摇曳,她有些别扭地闪开目光,闷闷地“嗯”了一声。
“所以呀,我们现在得赶紧解决连环凶案了,”萧惟弯起手掌,比划了鲤鱼游泳的动作,又缓缓变成“二”的手势,“不枉我们‘狼狈为奸’一场。”
鲤鱼代表桑子鱼,二代表第二次,看来萧惟这是知道她上午趴在房顶偷听的事了。两次,他们都是谈感情,等桑子鱼最松懈的时候趁机套取想要的消息。上次,谢无猗救她,向她询问二狼山;这次,萧惟拒绝她,向她打听桑琛的私宅。
他们劝慰桑子鱼的话自然是真心的,但这并不耽误他们利用她的单纯。
这么一想,他们俩还真是狼狈为奸呢。
谢无猗故意板着脸打开萧惟的手,嘴角却不由得上翘了几分,宛如萧惟才刚比出的鲤鱼悠然跃出水面,溅起叮叮咚咚的水花。
伤口有些发痒,谢无猗把封达留下的字条扔到萧惟面前,努嘴示意他看看。
萧惟刚要看,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他手一翻,将字条握在掌中。
来人是祝伯君,数日不见,他苍老之态愈显,唯有目光依旧炯炯。萧惟攻下二狼山后,委托祝伯君清理现场,检查是否有活口或者其他证据。
当日身心俱疲,萧惟便只简单和谢无猗说了祝伯君辞官并于西境养老的事,谢无猗也没太在意。可今天她看到祝伯君,第一个念头却是他怎么会来合州?
去西境最近的路不经过合州吧。
祝伯君行过礼,对谢无猗解释道:“老夫随钦差队伍而来,待合州事毕便会前往西境。”
原来是这样。
谢无猗忙站起还礼,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祝伯君从盔甲中取出一件披风,谢无猗目光闪动,那竟是她遗落在密室里的披风。
居然找到了!
祝伯君恭敬地递给谢无猗,微微一笑:“这是老夫在废墟中找到的。被石头砸被水冲,居然毫发无损,王妃有个好宝贝。”
一介病弱庶女本不该有这样的披风,谢无猗只躬身称谢,并没理会祝伯君话中的深意。
看出她的身份又如何?祝伯君已致仕,难道还会向萧豫揭发他早已知晓的事吗?
祝伯君见谢无猗不接他的话,便对萧惟道:“二狼山已清理完毕,山匪绝大多数被大军所杀,个别被埋在了山洞里,并没有留下活口。”
这个结果在萧惟的意料之中,他亲自扶祝伯君坐下,赔笑道:“老将军辛苦,晚些本王有几个数字需要和老将军核对。如今税粮一事接近尾声,本王还有个不情之请。”
萧惟的语气格外客气,祝伯君忙拱手请他入座。两人客套一番,萧惟才叹道:“老将军也知道,皇兄派本王来合州还是为了查连环凶案,但邰县无能,刺史百般推诿,甚至还拿出鬼神复仇之说搪塞本王。本王想向老将军借点人手,不然寸步难行。”
谢无猗闻言瞥了萧惟一眼,他有朱雀堂和锡来,根本不缺人,为什么一定要用祝伯君的人?卖祝朗行面子吗?
祝伯君却不以为意,只笑道:“殿下客气,能助殿下一臂之力是老夫的荣幸。”
“多谢老将军。”萧惟给祝伯君奉了茶,又有些为难地道,“实不相瞒,本王自夏天回宫后就一直在为嘉慧太子的死奔波,虽然最后查出是兵部从中作梗,本王却还是想问问老将军,当日乔侍郎运粮到邛川,是老将军亲自接洽的吗?”
谢无猗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只听祝伯君沉声回答:“老夫负责后勤补给,本应亲自接洽。但当时太子战死,前线溃败,老夫便与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