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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玉蛟令上报的没错,吊雨楼镇确实发生过“瘟疫”。

    但如果真是烁金蛊,镇子灭门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晚三秋见谢无猗和萧惟表情有异,忙住了口。谢无猗扯了扯萧惟的衣摆,萧惟摇头示意无事,紧挨着谢无猗坐下,看着晚三秋道:“你继续说。”

    “是,当时我们都弄不明白是什么病,只当他们是中邪了,周郎就把发病的人集中在一处,防止他们伤到别人。”晚三秋手指划过水光潋滟的红绸,长长叹了口气,“可没想到发病的人越来越多,前线在打仗,你爹又刚走,周郎便下令所有人原地静止,不得离开吊雨楼半步。”

    晚三秋抬起头,年少时刻在心里的人,哪怕历经千难万险,哪怕在地狱里折腾得不成人形,一旦想起,她的脸上依然满是仰慕和怀念。在晚三秋心中,周梁就是世上最温柔,最识大体的人。

    而转瞬间,欣喜的水雾就凝结成一滴水珠,从她红肿的眼眶中滚落。

    “周郎交出了十几年的囤粮,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吧?”晚三秋的声音不由尖利起来,“结果当晚,朝廷就派兵烧了吊雨楼镇!”

    “不可能!”

    谢无猗脱口而出,很快她就意识到,晚三秋可能认为是乔椿折回灭口,忙缓下语气道:“我的意思是朝廷素有法度,不可能无凭无据直接放火,说不定是有人趁火打劫呢?”

    晚三秋轻蔑地笑了一声,她当然看得出谢无猗是在维护朝廷维护乔椿,关心则乱四个字自古皆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开始也不信朝廷会过河拆桥,但那些人行动有素,吊雨楼镇是多处同时冒出的火光,火势凶猛,几乎眨眼间吞没整座楼阁,不是有组织的行动又是什么?

    双睫颤抖不止,晚三秋紧紧攥住红绸,此刻,她眼前已经不是这间昏暗的小隔间,而是两年前被团团烈焰困住的吊楼。

    “芳卿!你们俩快跑,跑啊!”

    火光被烟气熏黑,晚三秋却能看清周梁的脸。她握住枕薇的手,着急地问:“那您呢?”

    周梁张了张嘴,从楼梯拐角拿过一个灭火用的厚毯子裹在两人身上,用力一推。

    “废什么话,让你们跑就赶紧跑!”

    晚三秋原本想说要跑大家一起跑,可她还没反应过来,周梁就反身大步向堂里跑去了。晚三秋被烟呛得连连咳嗽,最后还是枕薇拽着她逃离了楼梯。

    外面到处都是火,晚三秋姐妹瑟瑟发抖,根本找不到路。

    浓烈的大火直上肆虐,染红了半边天。就在这时,晚三秋看见了一个她永远不会忘记的背影……

    那人身披银甲,是一名将军。

    “一名将军?”谢无猗皱眉。

    火焰缩成火折子上的一个小小光点,晚三秋点头道:“那个人身材魁梧,腰佩将军刀,和我在戏里看到的将军一模一样,他肯定是朝廷的人!”她眼中划过一丝戾色,“若不是你爹来借粮,我家的惨剧就不会发生!”

    谢无猗哑口无言。

    她觉得不对,朝廷的将军怎么可能尾随乔椿,就算他目睹了乔椿借粮的全过程,又怎么可能火烧吊雨楼镇?

    但谢无猗不能说这些话,吊雨楼镇在乔椿走后惨遭灭门,数百人葬身火海,晚三秋和阿福家破人亡,终归和他脱不了关系。

    这场大火和烁金蛊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还有,晚三秋怎么确定来人是名将军?

    谢无猗再次下意识转向萧惟,却见他低着头,整张脸深埋在阴影中。谢无猗敏锐地觉察到,他在生气。

    很生气,很失望。

    这时,缩在晚三秋怀中的阿福突然“呜呜啊啊”地哭闹起来,手臂胡乱地挥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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