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则说,“伤了元气了,大夫说得好生养个一年半载。如今看着是不错,可这身体动不动就冒虚汗,而且他这精力看着也不好了。说到底还是得养,多养养就好了。”
王叔就闷着声音说:“别,被瞎说,我,我好着呢。”
桑拧月就道:“王叔,别管此番我大哥能不能寻见,您都不能再在闵州呆了。我的意思是,等这次我们回京时,您就随我们一道回京城养老去。”
桑拧月话及此,王叔就忍不住嚷道,“那不行,那不行,还得找大公子呢。”
“大哥的事儿您别担心,若是此番还寻不着大哥,以后就由李叔留在闵州。”
李叔在旁边呵呵笑道:“对,换我来。老王啊,您为主家尽忠这么多年,如今也该轮到我了。”
王叔就吭哧吭哧说:“你也没闲着,你之前不是在老宅,在老宅看着那些书么。”
“可我那活儿清闲,比不得你要风吹日晒,还得日日焦灼难安。若是你这身体还好着,我指定不和你抢这活儿,可如今你伤到要害,得好好养上一年,若不然你之后恢复的不好,留下个后遗症,那姑娘和少爷岂不是要愧疚终身?”
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王叔,几人终于将话题转移到桑拂月的身上。
其实,桑拧月从刚才奶娘和王叔的言行举止中,已经发现,大哥的行踪如今怕是依旧没有着落。
若是已经有了大哥的踪迹,奶娘和王叔指定会说:等寻到大公子,大家一道回京城去,届时这闵州完全没有留人的必要了。可既然奶娘没说,王叔也没提,那就是寻找大哥一事,到底是有些不顺畅。
果然,之后奶娘就说:“姑娘应该是看到我在信上说,杀害你王叔的歹徒被抓住送衙门后,就立马过来闵州了对不对?”
桑拧月点头,“正是如此。”
奶娘唏嘘,表情很是苦涩难言,“我想着也是如此,不然姑娘若是看到我随后去到京城的那封信,应该就不会来闵州了。”
“您之后又给京城去了信?信上写的什么?”
奶娘支支吾吾,“这……”
桑拧月看奶娘欲言又止,王叔也不表情晦涩的狠,一颗心当即往下沉了沉。
她说,“奶娘,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您都说给我听。我既然来了,就是打定主意找不到大哥不罢休。奶娘,您只管说您知道的,其余的事情自有我来做。”
奶娘被桑拧月面上决绝的表情震惊,当即也不瞒了,只能把上一封信上写的东西,以及衙门中最新的讯息告知了她。
原来,自从将那歹人交到衙门,交由差役们审问后,奶娘和王叔就跟住在了衙门口似的。他们整天在衙门外守着,衙门中的差役见状,也不得不加紧了审问的进程。
但是,虽说那歹徒吐口说,他是接了别人的钱财,才来闵州杀害要寻找桑拂月的人的,但是桑拂月究竟是谁,以及那个买凶让他杀人的究竟是哪位,他也不清楚。
事情要从他还在徽州老家时说起。那时他还只是个混混,整天无所事事,突然有一天,他看见有个老乡绅醉眯眯的在路上行走,他当即起了歹心,就去抢他腰上的钱袋。熟料那人虽然看着醉的狠了,但有人抢钱他还挺有力气反抗,就这样两人厮打起来,歹徒在慌乱之下将老乡绅推到墙上去。本以为这就是很简单的一次抢劫,熟料翌日他就听人说,那个乡绅被人推到在墙上,脑浆都被磕出来了的惨状。
就在他提心吊胆,担心有人会抓住他告官时,告官的事情倒是没发生,但是有人抓住了他这个把柄,要他替她做件事。
奶娘说:“那歹徒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拿住了他的把柄,他那时就想着既然被人抓了现行,索性逃命要紧。可惜,要他杀人的那个人,许诺事成之后给他许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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