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不同的一点是,他身量略高挑,比王知州足足高了一个头有余。可他也过分清瘦,面颊也过分白皙,这些配上他此刻面上的表情,更衬得他整个人阴柔的厉害。
这人就是王启河,也就是王知州最疼爱的儿子。
王启河出声问说:“父亲,这位沈候为人如何?”
王知州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其人性情高冷莫测,如传闻中一般不近人情。”
王启河闻言不由挑起了眉,狭长的双眸中闪过冷郁的光。“依照爹爹此言,此人是买不通了?”
王知州颔首:“不要打他的主意了,此人乃天子近臣,心高气傲,又自来是天潢贵胄,他不会与我们同流合污。”
“那待如何?对孩儿不利的证据,如今可都在他手上。若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孩儿危已。”
王知州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王启河一眼,怒骂道:“胆大包天的蠢东西,你贩卖私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你还胆大到要截取盐税,你可真是长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启河可不会认下这事儿,只喊冤枉,“孩儿即便真的胆大,也不会把算计打在盐税上。不过是被雷霜寒扣了屎盆子,咽不下这口气,这才真的截取了盐税,栽赃到李杉身上。”
事实真相究竟如何,王知州心中一清二楚。可儿子不认,他也不会强逼,只紧盯着他说;“但愿他日上了公堂,你的嘴巴还能这么硬。”
一听上公堂,王启河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若是公堂是闵州的官员升的,他自然不怕。他这辈子也没少上公堂,但那一次那些官老爷们不把他当座上宾?他虽是被告,但每次都有位置坐,任他是谁,想在闵州告倒他,都是痴人说梦。
可下一次被传唤去公堂就不一样了,下次指定是沈候这个大理寺卿升堂,他虽一直没有和这位传说中的沈候打照面,但方才爹爹与他寒暄时,他也一直在隔壁听着。就如同爹爹所说,这确实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而且他通身气派不怒自威,一身凛然之气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要在沈候的审讯下狡辩,他怕是有些难。
王启河念及此,就迅速对王知州低了头。“别管怎么说,孩儿都是您的亲生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您怎么能对孩儿见死不救?爹,孩儿这次闯了大祸,没有您帮扶,孩儿如何能过得了这难关?”
王启河能屈能伸,对王知州更是亲近的厉害。王知州虽然在心里暗骂竖子竟会惹事,但这终究是自己的种,王知州断然没有睁眼看着他去死的道理。
况且,王启河的所作所为都是他纵容的,若王启河被判决,他这个为人父的也没有好果子吃。
王知州便一边怒骂王启河,“你个惹是生非的小畜生”,一边让人唤管家来,看看顶罪的人安排好没有。
王启河全程跟在亲爹身边,对父亲的举动全看在心里。他心中想:父亲嘴上骂的再厉害又能如何?终归是见不得他入狱没命。
可王启河又忍不住痛恨,这次没把雷霜寒折进去,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次的憋屈他记住了,等钦差走后,看他不给雷霜寒来个狠的。
不说这边王家父子如何了,只说等沈廷钧一行人到了暂居的院落,还没等进门,却先看见成毅木着一张脸迎了出来。
沈廷钧敏锐的察觉到事有不对,蹙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成毅一言难尽说,“主子回来之前,有人打着王家的名号前来送礼。说是侯爷远道而来,未能及时远迎已是过错,如今送上薄礼,还请侯爷笑纳。”
成毅木然的重复着来人的话,面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微妙。
不等沈廷钧仔细询问,成毅已经将来人送了何种礼物说了出来。
“王家送了些美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