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侍郎夫人只能让她在家好好休息,转而叮嘱儿子收拾妥当,随着荀侍郎一道出门赴宴去了。

    不说王秀雯这一天有没有休息好,只说等到武安侯府那边散席了,荀五郎才带着通身的酒气回了后宅。

    王秀雯院子里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她也已经歇下了,但荀五郎才不管这些。

    他往这边院子里一来,自有丫鬟婆子赶紧点了灯张罗起来。

    王秀雯身体不舒坦,也不起身支应他。只看着他享受着丫鬟的服侍,先是喝了醒酒汤,又去沐浴,随后收拾妥当,才上了床。

    王秀雯退热了,但身体还虚,夫妻俩同床也只是单纯躺着,并不能行房事。

    既如此,王秀雯便心静如水。可就在她昏昏欲睡时,陡然听到荀五郎开口说:“你今天没去参加武安侯府的宴席,可真是可惜了。”

    王秀雯不冷不热的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没看到沈候今天意气风发、满面春风的模样。啧啧,都说沈候冷,看人一眼能把人冻成冰,但今天沈候可是眉眼含笑,整个人看起来好说话的不得了。”

    王秀雯想不出眉眼含笑的表哥是如何模样,她便闭了口没再说话。荀五郎却又说:“这是娶到心上人了,肯定心满意足了。”

    这话颇有些阴阳怪气,一边说着,荀五郎还特意侧身过来,看王秀雯的面部表情。可惜王秀雯绷着个脸,什么也看不出来,荀五郎不免又无趣的啧了一声。“之前外边人都说,沈候是中了桑氏女的蛊,我还不信。不过今天见了,我却信了几分。”

    叽叽歪歪,絮絮叨叨,荀五郎许是单纯发牢骚,许是还有别的用意。但他到底喝的多了,说着说着就打着鼾睡着了。

    可荀五郎睡得香甜,王秀雯却再也没了睡意。

    她穿上衣裳,如同一个游魂一样在屋内走动起来。

    她是不想去武安侯府参加宴席么?

    她是没那个脸啊。

    自那日参加完鹤儿的百日宴,从桑宅回来,她便有些魂不守舍。

    想到了那个上了年纪的嬷嬷与素心的窃窃私语,王秀雯如鲠在喉。既想将事情查个清楚明白,可又怕将事情查清楚明白。

    她硬撑着,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只说那些话都是那两人胡说的。

    但心里却有一个直觉告诉她,那事情八成是真的。

    王秀雯最终耐不住好奇,派人偷偷出去查探这件事。

    其实这件事想查清楚也很简单,只需要找几个桑宅中口风不那么严的下人打听一下,事情很快就能一清二楚。

    也因为她让人打问的,并不是什么机密,所以事情很快就有了回音。

    她也就此知道,原来桑拧月的父母,是死在十二年前那场洪灾中的。

    洪灾这两个字王秀雯可太熟悉了,再加上那个特定的年份——“十二年”,王秀雯几乎立时想起了自家祖父。

    想起了他贪污修筑河堤的银子,导致两岸哀鸿遍野。祖父也因此被圣上怪罪,不仅被剥夺了官位,罚没了家产,甚至就连家中的儿孙,也被牵连的三代不能出仕。

    事情这么巧合,又有素心与那位嬷嬷的言谈加以佐证,那王家欠了桑家两条人命,就是谁也反驳不了的事实。

    王秀雯确认了这件事情后,整个人都懵了。

    她想想以往在武安侯府借住时,她看不上桑拧月这个寡妇,将从表哥哪里受的气发泄到她身上。那时候她仗着家里的势,仗着侯府的势,欺凌她无人可靠,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可若是早知道,桑拧月之所以寄人篱下,之所以无枝可依,之所以可怜巴巴,全都是自家祖父造的孽,那她还有脸在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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