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了。再啰嗦下去,他真怕他爹将靴子丢他头上。

    虽然他素来没脸没皮惯了,但这不是刚定了亲么。好歹也得在敏君面前保持些形象啊。再有,大舅子也在呢,让大舅子看笑话,回头他没法做人了。

    桑拂月说话不及就窜没影了,留下花厅中的桑父和桑母,看着正燃得红火的炭盆,只能叹着气说:“大郎虽说在胡搅蛮缠,但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之前拧拧每月去通判府里,有你和通判大人给她打掩护,外边倒是没传出些风言风语。可如今城外游人众多,让人看到拧拧和沈通判举止太过亲昵,到底有些不妥。”

    桑父就颔首,“那就婉拒了吧。只说拂月即将回去闵州,拧拧舍不得兄长,已经与拂月约好一起游玩,这次就不和通判大人一起了。”

    桑母轻轻颔首,“这样也说的过去。”

    不说沈廷钧毫不意外桑府会回绝他的提议,只说等用过午膳,桑拂月、常敏君、常武明、桑拧月就一道出了桑宅。

    桑拧月本是不想出门的,她这些时日一直蔫蔫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来。

    她每日坐在窗下看书,可看着看着就会走神。等再回过神,时间已经消逝,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些时间想了些什么。总归就是浑身无力,感觉这日子过的没什么意思。

    许是精气神不好,身上也懒怠的厉害,她就越发只愿在家里呆着,不想出门走动。

    可兄嫂亲自来喊她,嫂嫂更是热情的拿出衣衫首饰来给她梳妆打扮。桑拧月不好意思,便也只能红着脸从嫂嫂手中接过东西,然后自己穿戴收拾整齐,和众人一道出了门。

    但即便出了门,她的兴致也不高。

    往常她总忍不住隔着马车窗户看着市井百态,今天却只想懒懒的靠在车厢壁上,想着自己的心思。

    桑拂月和常敏君见状,自然满腹忧心。

    他们自然知道拧拧在失落什么。

    可拒绝沈廷钧的求娶,归根结底也是家人太爱她,为她考虑的周全的缘故。

    拧拧自来懂事,想必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在听闻消息后,才没有大吵大闹、歇斯底里。

    可她这副颓丧的模样,也当真看的人不落忍。

    常敏君就忍不住掐了桑拂月两下,嫌弃他反抗的最强烈。看吧,妹妹因为不能嫁给如意郎君,人都消瘦坏了。

    桑拂月还委屈呢。

    既委屈又暴躁,真恨不能将沈廷钧拉出来暴打一顿。

    都是他个祸头子找事,若非他来的那些花花肠子,挑起了妹妹的一腔情思,事情哪至于如此麻烦。

    可他打又打不过沈廷钧,骂吧,感觉对沈廷钧来说又不痛不痒。所以真就是,想起他就头疼,真想平生没认识过沈廷钧这厮才好。

    马车驶过喧哗热闹的街道,渐渐走到城郊去。初始安静了片刻,随后又嘈杂起来。

    常敏君估摸着行程,问桑拂月说:“快到了么?”

    桑拂月还在想沈廷钧,就心不在焉的说:“应该吧。”

    才回了这么一句话,几人就感觉马车登时停了下来。

    似乎有人拦路,又似乎有熟人在交谈着什么。

    桑拂月满脸不耐烦问一句:“出什么事儿了?”

    与此同时掀开车帘往外看——

    行了,别说了,他啥都知道了。

    马车正前方正站着一脸笑眯眯的成林,而成林看见他后,笑盈盈的给他见了个礼。随后才不紧不慢的说:“您说巧不巧,我们主子今天也出来赏花。恰好碰到您和常家三爷,主子说人多热闹些,就让我问一句,不如一起?”

    桑拂月猛一下将帘子摔上,多想冲着成林吼一句:那个要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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