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月心中的怀疑在此刻达到最顶峰,但尽管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和警惕,但这些都可以放下来慢慢摸索。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她并不急于在这一时半刻查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亦或是事情进展这么顺利的原因。如今最急迫的是要将书籍“偷偷的”运去新宅,然后一把火将这些乌糟的事情都付之一炬。

    桑拧月又仔细检查了其与书籍。

    果然,还真就如李骋所说,只有一部分是旧书,其余全都是新书。仔细那书籍上的文字,果然都有些不堪入目。不过有一些还是有可读性的,上边的批注看起来也有滋有味儿的,桑拧月见状差点将那些书拿出来。

    见状,李骋就红着脸,吭哧吭哧的说,“这样的书还有好些,而且这些都是备份,姑娘若想看主人的原手稿,属下等忙完这件事情,就给姑娘寻来。”

    桑拧月依依不舍的放下书,应了声“好”。

    随后她又似很随意的问李骋:“从这书籍中的文字批注可知,这书籍的主人文采斐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不是她夸大,而是读了这么多年书,她最起码的文学欣赏水平还是有的。而她也敢说,这些书籍上的批注,远比父亲和祖父的批注,要高深许多倍。说一句真知灼见、鞭辟入里绝不为过。

    而能写出这样文字的大才,显然绝不是个普通人。又岂会沦落到典当书籍过日子的地步?

    这符合常理么?

    绝不符合。

    桑拧月本想将这个疑问问出口,但她到底是没有问。

    有怀疑就自己去求证,不要妄求从别人嘴里得知实情。而且许是有了怀疑,桑拧月如今越发觉得李骋这人可疑。他看着对她忠心耿耿,但若是她问出问题,她的直觉又告诉她,李骋绝不会老老实实回答。

    那这是为什么?

    不管是为什么,以后再找出答案就是。

    桑拧月这一上午时间都耗在这些书籍上,李骋几人见姑娘做事如此仔细,也都将书籍从马车上搬下来。

    人多力量大,人多办事也快,有了众人的加入,一上午时间就将哪书籍筛选的七七八八。

    事实证明,这些书籍都是可用的。

    桑拧月放下了心,让李骋几人都去吃饭。饭后好好睡一觉,等到晚上,再“偷偷摸摸”的将书籍运到该运的地方去。

    李骋几人正年轻,虽然昨晚熬了个大夜,将近三更天才睡,天才亮又起来了。但年轻就是资本,做一上午活也不觉得劳累,更不觉得困倦。

    但姑娘一片好心,他们哪里舍得推拒,当即就应了下来,回房休息。

    等到晚上二更的棒子敲响时,俱都悄摸摸起身,众人结伴推着车子悄悄的走出胡同。

    这时候是有宵禁的,一更三点之前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可通行。期间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被发现后笞打五十下;在一更开禁后不久、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四十下。

    但也有例外情况。

    便是为官府送信之类的公事,亦或是为了婚丧吉凶以及疾病买药请医的私事,可以在得到街道巡逻者的同意后行走,但不得出城。

    律令是这么规定的,但律令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人会因为许多事,在宵禁之后到处乱窜,这是律令再如何严苛都无法从根底上杜绝禁止的。

    桑拧月一直都是守法之辈,如今却让家中的下人犯夜,她的心脏砰砰跳,整个人坐立难安,唯恐李骋等人被抓个现行。

    今夜家中有这么大的事情要做,清儿如何能安然睡下?他此时也没睡,一边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边安抚如坐针毡的姐姐。

    “姐姐你别太担心,李骋他们手脚麻利,办事情很妥帖的。况且他们出门时都戴上了脚套,行走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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